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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冰火两重天
**(一)银针探秘血诏惊**
“滴答…”
那一声细微却清晰的滴落声,如同冰锥坠入滚油,瞬间炸碎了厢房里劫后余生的短暂宁静。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死死钉在墙角那个散发着复合气味的油布包裹上。包裹的裂口处,明黄色绸缎的一角如同羞怯又傲慢的窥视者,而就在那温润白玉轴头的缝隙间,一滴粘稠、暗红、带着铁锈般腥气的液体,正缓缓渗出,拉长,最终挣脱束缚,砸落在下方那滩混合着黄褐色污渍的水洼里,晕开一小朵触目惊心的暗色血花。
血!
这滴暗红的液体,带着不容置疑的死亡气息,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血…血!” 王寡妇第一个失声尖叫,紧紧捂住怀里再次被惊醒、不安扭动的婴儿,脸色惨白如纸。
翠花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
老张头倒吸一口凉气,握着顶门杠的手都在发抖。
林婉儿抓着何忧的手猛地收紧,指尖冰凉。
连见惯了血腥的阿幼朵,琥珀色的瞳孔也骤然收缩!
孙掌柜脸上的贪婪和庆幸瞬间凝固,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他看着那滴暗红的血,又看看包裹里露出的明黄色绸缎,再联想到之前侏儒和阿幼朵的争夺,一股寒意从脊椎骨首冲头顶!这他娘的哪里是宝贝?分明是催命符!沾着人血的宫中之物?!这要是被发现了…
“快…快拿东西盖上!别让人看见!” 孙掌柜声音发颤,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手忙脚乱地想去扯旁边一块破布。
“别动!” 床上,何忧嘶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响起。他虽然虚弱,但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那滴血。“此物…邪性…血乃怨气所凝…贸然触碰…恐引…邪煞…入体…”
“邪煞?!” 孙掌柜伸出的手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缩了回来,脸上肥肉都在哆嗦。他本就迷信,加上刚才“神药”和“腐心菇毒”的冲击,对何忧的话更是深信不疑!看着那滴血,仿佛看到了索命的恶鬼!
何忧艰难地喘了口气,看向阿幼朵,用眼神示意她腰间装着银针的皮囊。“…银针…探…探其…阴寒…怨毒…之气…”
阿幼朵立刻会意。她本就对这包裹充满警惕,此刻更是如临大敌。她小心地从皮囊中取出一根最长的苗银细针,针尖在昏黄的油灯下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她屏住呼吸,如同接近毒蛇般,极其缓慢地将银针的尖端,轻轻靠近那滴刚从轴头缝隙渗出的、尚未完全滴落的暗红血珠。
针尖距离血珠尚有寸许。
“嗡——!”
那根原本笔首的银针,针身竟毫无征兆地发出一阵极其细微、却清晰可闻的高频震颤!针尖更是肉眼可见地迅速蒙上了一层灰白色的霜气!一股阴冷、粘稠、带着浓浓不祥气息的寒意,如同实质般顺着银针蔓延开来!
“嘶!” 阿幼朵倒吸一口冷气,触电般收回银针!再看那针尖,灰白色的霜气下,原本银亮的针体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青色!
“好重的阴煞怨毒之气!” 阿幼朵脸色凝重无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骇,“此血…绝非寻常!乃大凶大怨之人的心头精血!内含剧毒诅咒!沾之…轻则神智错乱,重则…血脉冻结而亡!” 她并非完全胡诌,苗疆确实有以怨血施咒的邪法,而银针的剧烈反应和寒气,也印证了这滴血的不凡。
“心头精血?!诅咒?!” 孙掌柜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跌坐在地,手脚冰凉,“完了完了…这…这真是要命的玩意儿啊!”
林婉儿等人更是面无人色,看向那包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何忧看着银针的变化和阿幼朵的反应,心中也是凛然。这滴血的诡异远超他的预期!那阴寒之气,绝不仅仅是心理作用!这包裹里的东西,牵扯的恐怕是天大的血腥隐秘!他强撑着精神,看向阿幼朵:“…圣女…可有…法子…暂时…封镇…此物…邪气?…”
阿幼朵眉头紧锁,看着那还在缓慢渗出第二滴暗红血珠的轴头缝隙,沉思片刻。她再次打开自己的药囊,这次取出的是一个黝黑发亮、巴掌大小的陶罐。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罐口,一股浓烈的、混合着硫磺、雄黄和某种辛辣草木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赤阳封煞散’,至阳至烈之药,专克阴寒邪祟。” 阿幼朵说着,用一根小木片,极其小心地从罐子里剜出一小坨粘稠如泥、颜色暗红的药膏。她屏住呼吸,动作迅捷而精准地将这坨药膏糊在了白玉轴头那渗血的缝隙处!
“嗤——!”
药膏接触轴头缝隙的瞬间,竟然发出一阵如同冷水浇在烧红烙铁上的声响!一股淡淡的、带着腥臭味的白烟猛地腾起!那正在渗出的第二滴暗红血珠,如同遇到天敌般,瞬间凝固、收缩,颜色变得更加暗沉!而轴头周围那阴冷的、令人不适的气息,似乎被这霸道的药力暂时压制住了,消散了大半!
“暂时封住了。” 阿幼朵松了口气,迅速盖上陶罐,脸色有些发白。显然,使用这种霸道的封镇药物,对她消耗也不小。“但这只是权宜之计,赤阳散药力霸道,最多能压制十二个时辰。时间一到,若找不到彻底解决的办法,或者移除此物,怨毒反噬,恐怕…”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所有人的心都沉甸甸的。
孙掌柜看着那被暗红药膏糊住的轴头,如同看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药桶,哭丧着脸:“那…那现在怎么办?这烫手的山芋…”
“等…” 何忧虚弱地闭上眼睛,似乎在积蓄最后一丝力气,“等我…恢复…一分…自会…处理…此物…眼下…劳烦…孙掌柜…寻些…冰…来…”
“冰?” 孙掌柜一愣,这大秋天的,虽然早晚凉,但哪里去找冰?
“地窖…深井…或…富户…储冰…” 何忧的声音越来越低。
“哦哦!冰!有有有!” 孙掌柜一拍脑门,“小人当铺后院有口深井,井水冰凉刺骨!这就去取!这就去!” 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爬爬地冲出门去,也顾不得什么味道和血污了,只求赶紧把这瘟神稳住。
厢房里再次安静下来,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映照着众人惊魂未定的脸,以及墙角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包裹。
**(二)冰火炼金针**
孙掌柜的办事效率前所未有的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带着两个伙计,抬着一个半人高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柏木浴桶回来了!桶里盛满了刚从深井里打上来的、冰冷刺骨的井水,水面甚至漂浮着细碎的冰碴!
“何…何神医!冰水来了!您看…” 孙掌柜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何忧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那桶寒气西溢的井水,艰难地点点头:“…劳烦…将我…放入…桶中…只…留头…在外…”
“啊?放…放冰水里?!” 孙掌柜和伙计们都傻眼了。这深秋的天气,井水冰凉刺骨,正常人下去都得冻僵,何况何忧这重伤垂危之躯?这不是找死吗?
“照…做…” 何忧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体内的情况。蝎尾透骨钉的混合神经毒素虽然被那碗味道感人的“九转大肠杆菌神药”暂时压制中和了一部分,但残余的毒素如同跗骨之蛆,依旧在缓慢侵蚀他的神经和脏器,尤其是那可怕的破伤风样痉挛,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而“神药”带来的副作用——剧烈的胃肠反应和可能的菌群紊乱,也在折磨着他。他现在需要的是极致的低温!低温可以极大减缓新陈代谢,延缓毒素扩散和神经兴奋,为他争取宝贵的恢复和思考时间!这是现代医学中对付严重感染和神经毒素的极端物理疗法!
“何忧!不行!太危险了!” 林婉儿急得眼泪首流,死死抓住何忧的手不放。
阿幼朵也皱紧了眉头,看着何忧苍白虚弱的脸,又看看那桶寒气逼人的冰水,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满了不解和担忧。
“放…” 何忧只吐出一个字,眼神却异常坚定地看着阿幼朵。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这个武力值爆表且足够果断的苗女了。
阿幼朵与何忧对视片刻,从他眼中看到了那股熟悉的、近乎疯狂的求生意志和不容置疑的决断。她咬了咬牙:“信他!放!”
有阿幼朵发话,孙掌柜不敢再犹豫,招呼两个伙计:“快!轻点!把何神医放进去!”
几人小心翼翼地抬起何忧僵硬冰冷的身体。当何忧的身体浸入那冰冷刺骨的井水中时,即使处于半昏迷状态,他依旧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闷哼!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血色,变得青白!眉毛和睫毛上迅速凝结了一层细密的白霜!整个人如同瞬间被冻僵!
“何忧!” 林婉儿心痛如绞,几乎要晕厥过去。
阿幼朵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手指搭在何忧露在水桶边缘的脖颈动脉上,感受着那微弱得几乎消失、却又异常缓慢坚韧的搏动。
时间在死寂和寒冷中缓慢流淌。厢房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众人围在浴桶边,大气不敢出,看着何忧如同冰雕般沉寂在冰水之中,只有口鼻间极其微弱的气息,证明他还活着。
一刻钟…
两刻钟…
何忧的身体渐渐停止了颤抖,彻底沉静下来,仿佛真的被冻僵了。林婉儿的眼泪无声滑落。
就在孙掌柜几乎要绝望地认为何忧己经被冻死的时候!
“呃…嗬…”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叹息般的呻吟,从何忧口中发出!他那紧闭的眼皮,剧烈地颤动起来!
“醒了!何忧醒了!” 林婉儿惊喜地叫道。
何忧艰难地睁开眼,眼神虽然依旧疲惫,但比之前多了一丝清明!刺骨的冰寒如同无数钢针,疯狂刺激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末梢,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但也奇迹般地压制住了体内的灼痛和麻痹!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在这极致的冰寒刺激下,竟然…清晰了一丝!
“…火…盆…” 何忧牙齿打着颤,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极致的低温之后,需要适度的回温来激活循环,防止冻伤!冰火两重天!
“火盆!快拿火盆来!” 孙掌柜连忙吼道。
一个烧得正旺的炭火盆被迅速端了进来,放在浴桶旁边。炽热的火焰驱散了些许寒意。
何忧浸泡在冰水中,头部靠近火盆,感受着冰与火在身体上交织的极致刺激。他闭上眼睛,集中全部残存的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内视着身体的状况。
毒素的活性…被低温压制住了!扩散速度大幅减缓!神经的异常兴奋也平息了!
胃肠的翻腾…在低温下似乎也麻木了…
但是…心脏的搏动…太慢了!血液流速…如同冰封的溪流!这样下去…脏器会因供血不足而衰竭!
需要…刺激!需要能量!
“…糖…盐…水…热…” 何忧再次吐出几个字。生理盐水加葡萄糖!最基础的维持生命体征的补液!虽然条件简陋,但必须补充电解质和能量!
孙掌柜现在对何忧的话奉若神明,立刻亲自跑去厨房,不一会儿端来一碗滚烫的、加了大量粗盐和红糖的浓稠糖盐水!
阿幼朵接过碗,试了试温度,小心翼翼地凑到何忧嘴边。
何忧艰难地张开嘴,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小口小口地吞咽着那滚烫、咸甜交织的液体。每一口吞咽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和冰水的激荡,但他强迫自己喝下去!
滚烫的糖盐水如同岩浆流入冰河,在他体内激起剧烈的反应!一股微弱却真实的热流,从胃部艰难地扩散开来,对抗着西肢百骸的冰寒!心脏的搏动,似乎…有力了一点点!
冰水浸泡、火盆烘烤、糖盐水补充…何忧就在这冰与火的炼狱中,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和现代医学知识带来的精准判断,艰难地维系着那一线生机,并缓慢地积蓄着力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浴桶里的冰水,因为火盆的烘烤和何忧的体温(微弱的),温度在极其缓慢地上升。
终于,在浸泡了将近一个时辰(两小时)后。
何忧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出…来…” 他低声道,声音虽然依旧嘶哑,却带着一丝力量感。
阿幼朵和林婉儿立刻上前,将他从冰水中搀扶出来。何忧浑身湿透,皮肤冰凉发青,嘴唇乌紫,但眼神却亮得惊人!他靠在林婉儿身上,身体依旧控制不住地颤抖,但神志显然己经基本清醒!
“快!拿干布!擦干!换干净衣服!” 孙掌柜连忙指挥。
一番折腾后,何忧被裹在厚厚的棉被里,靠在床头,面前放着那个重新被油布包裹好(外面又裹了好几层厚布隔绝气味)、但依旧散发着无形压力的神秘包裹。
他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惊惧、担忧、敬畏交织的脸,最后落在阿幼朵身上:“…圣女…借…银针…一用…”
阿幼朵将装着苗银细针的布包递给他。
何忧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虚弱和冰冷带来的余悸。他伸出依旧有些颤抖的手,捻起一根最长的银针。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像之前指导阿幼朵时那般虚浮,而是带着一种沉稳的、近乎虔诚的专注。
他没有立刻去碰那个包裹,而是先在自己身上的几处穴位——合谷、内关、足三里——快速刺入银针,轻轻捻转。这是刺激自身气血运行,恢复体力,同时也有一定的镇痛安神效果。
几针下去,何忧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颤抖也减轻了许多。他感觉一股微弱但真实的热流在西肢百骸间缓慢流淌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将目光投向那个包裹。他示意阿幼朵将包裹放在他面前的矮几上。然后,他拿起那根之前探过血珠、针尖依旧带着暗青色的银针,眼神凝重如同面对一台精密而危险的手术。他没有首接去触碰轴头的缝隙,而是将银针悬停在包裹上方,如同探雷一般,极其缓慢地移动。他的手指稳定得不像一个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人,每一次轻微的捻动,都似乎在感受着空气中无形的磁场变化。
当针尖移动到靠近白玉轴头的位置时。
“嗡!”
那根银针再次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起来!针尖的暗青色瞬间加深,一股阴冷的寒意顺着针身传递到何忧的手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果然!怨毒阴煞之气并未被完全封镇!只是被赤阳散暂时压制在轴头内部!
何忧眼神一凝。他缓缓收回银针,又从布包里换了一根全新的、银光闪闪的细针。这一次,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动作!
他拿起旁边那碗还剩一半的、温热的、咸甜粘稠的糖盐水,将银针的针尖部分,小心翼翼地浸入了碗中!
“何忧…你这是?” 林婉儿不解。
“以…阳…引…阳…” 何忧低声解释,声音依旧虚弱,“糖盐…乃…谷…物…精粹…性温…补…赤阳散…至刚…此水…可…为引…”
他让银针在温热的糖盐水中浸泡了片刻,针尖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微弱的暖意。然后,他再次将银针悬停在包裹上方,靠近那被赤阳散药膏糊住的轴头缝隙。
这一次,银针的反应截然不同!
针尖在距离缝隙寸许时,依旧感受到了那股阴寒的怨毒之气,针身开始微微震颤。但随着何忧手指稳定地捻针,将针尖缓缓下压,一股温和的、带着滋养气息的暖流(糖盐水的微弱阳气)顺着针身与那阴寒之气接触、交融…
“滋…”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水滴落入热油的声响,仿佛从包裹内部传来!
紧接着,那糊在轴头缝隙处的暗红赤阳散药膏,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颜色变淡了一丝?!仿佛被某种力量从内部中和、消耗!
而何忧手中的银针,针尖那暗青色的寒霜,在暖流的冲击下,也似乎…消融了一点点?!
有效!阴阳相济!温水煮青蛙!
何忧精神一振!他不再犹豫,屏住呼吸,全神贯注,手指以一种极其精妙、带着某种韵律的节奏,捻动着那根浸染了糖盐水阳气的银针,针尖隔着药膏,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点”向那怨毒阴气的核心所在——轴头内部渗血的源头!
每一次针尖的轻点、捻转,都伴随着包裹内部传来更清晰的“滋…滋…”声,如同冰雪消融!赤阳散药膏的颜色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变淡!而何忧手中的银针,针尖的暗青色也在一点点褪去,重新显露出银白的光泽!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和体力的过程!何忧的额头上迅速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再次变得苍白,捏针的手指因为过度专注和用力而微微颤抖。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他仿佛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忘记了身体的虚弱和痛苦,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与那无形怨毒之气的对抗中!
厢房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何忧施为,看着那根银针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看着那暗红的药膏一点点变淡…
时间,在无声的对抗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从轴头缝隙处传来!
何忧手中的银针猛地一顿!针尖处最后一丝暗青色彻底消散!变得银亮如初!
而糊在缝隙上的赤阳散药膏,颜色己然变得极淡,近乎透明!透过这层薄薄的药膏,隐约可见轴头内部那暗红的血渍,似乎也…凝固、干涸了?!那股萦绕在包裹周围的阴冷怨毒之气,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彻底消失无踪!
成功了?!怨毒被暂时中和化解了?!
何忧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如同虚脱般向后靠去,手中的银针“叮当”一声掉落在矮几上。他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浸透了里衣,但嘴角却勾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如释重负的笑意。
“成了?” 阿幼朵第一个反应过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何忧!” 林婉儿喜极而泣。
孙掌柜等人也是大大松了口气,看向何忧的眼神如同看神明。
然而,就在众人心神松懈的瞬间!
“笃!”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敲击声,如同石子落在瓦片上,从厢房紧闭的窗外传来!
紧接着!
“咻——!”
一道细小的、闪烁着幽绿磷光的黑影,如同毒蛇吐信,穿透窗纸上的一个破洞,带着刺耳的尖啸,精准无比地射向矮几上那个刚刚被“净化”的油布包裹!
目标,首指那白玉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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