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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妖器震群愚
**(一)银器慑人心**
冰冷的金属圆盘紧贴着湿透的粗布衣衫,那奇异的触感让何忧混乱的心绪骤然一清。听诊器内,自己心脏沉重而有力的搏动声,隔着胸腔,清晰地传入耳中——咚!咚!咚!——那是生命最原始的鼓点,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在此刻,在这漏雨的破屋里,顽强地宣告着存在。
他睁开眼,目光如淬火的寒冰,扫过门口一张张写满惊惧、厌恶和愚昧的脸。雨水顺着门框滴落,砸在泥地上,发出单调的声响,更衬得屋内死寂一片。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钉在他手中那个银光闪烁、造型古怪的器物上。那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与这个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冰冷而神秘的光泽。
“妖…妖器!果然是妖器!” 那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后来知道叫刘三)第一个反应过来,惊恐地倒退一步,手指颤抖地指着听诊器,声音都变了调,“他…他从阴间带回来的邪物!定是用来勾魂夺魄的!张大哥!快!快把这妖人赶出去!莫要害了柱子,害了我们整个西街啊!”
“对!赶他出去!”
“这屋子也沾了邪气,不能住了!”
“把他绑了送官!烧了那妖器!”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群情再次激愤起来。他们不懂什么是听诊器,他们只看到一个刚像死人般躺着的穷郎中,突然“活”了过来,还用从未见过的“邪物”碰触了小柱子,而小柱子居然真的缓了过来!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只能用“妖法”、“邪术”来解释。
张屠夫脸色铁青,看看床上呼吸己经平稳、正被春花紧紧搂在怀里的柱子,又看看被众人围在中间、手持“妖器”却眼神平静得可怕的何忧。儿子得救的狂喜还没散去,就被这汹涌的恶意和恐惧冲击得七零八落。他捏紧了拳头,粗壮的指节发出咯咯的响声,眼中凶光闪烁,似乎在权衡着要不要立刻扑上去撕碎这个“妖人”。
何忧嘴角那抹锐利的弧度更深了。他无视那些狂吠,只是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郑重,将那冰冷的听诊头,轻轻移开自己的胸口。银亮的圆盘在微光下划过一道弧线,然后,他手臂平稳地伸出,将听诊头,轻轻悬停在了小柱子的、微微起伏的小胸膛上方。
“你…你想干什么?!住手!!” 春花如同护崽的母兽,猛地将孩子抱得更紧,惊恐地尖叫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
张屠夫也瞬间肌肉紧绷,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何忧下一刻就要用那妖器吸走儿子的魂魄。
何忧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理会任何人的反应。他的眼神专注,如同在进行一项精密的手术。听诊头,稳稳地落在了小柱子温暖的胸壁上。
屋内瞬间落针可闻,只剩下屋外哗哗的雨声,和众人粗重紧张的呼吸。
何忧微微侧首,将耳塞塞入耳中。
几秒钟后。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张屠夫和春花,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心跳快了些,还有些杂音,但节律尚可,是惊厥后常见的应激反应。高热己退,危险暂时解除。接下来十二个时辰是关键,务必保持通风、凉爽,少量多次喂温开水,若再发热,用温水擦拭身体降温,不可捂汗。若再抽搐,立刻来找我。”
清晰、准确、不容置疑的医嘱,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人心头。没有跳大神,没有符咒,没有神神叨叨的咒语,只有冰冷的判断和理性的处置方案。
**(二)泼辣解围人**
就在众人被这冷静到诡异的态度和闻所未闻的“诊断词”震得目瞪口呆,连张屠夫都一时忘了反应之际——
“都堵在这儿干什么?!唱大戏吗?!”
一个清脆响亮、带着三分泼辣七分不耐烦的女声,陡然从人群后面响起。
人群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下意识地向两边让开一条通道。
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来人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藕荷色细布襦裙,外罩一件靛蓝色比甲,乌黑的头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根素银簪子。她身形苗条,面容姣好,尤其是一双眼睛,大而明亮,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扫视着屋内。雨水打湿了她鬓角的几缕发丝,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更添了几分利落和英气。
正是西街“林记布庄”老板的独女,林婉儿。
林婉儿无视众人各异的目光,视线首接越过人群,落在了狼狈不堪、一身泥水却手持“妖器”的何忧身上,柳眉一竖,毫不客气地开口:“何忧!你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欠我的三吊钱什么时候还?躲在这破屋里装死吗?!”
她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吼懵了。
何忧也愣了一下,欠钱?记忆中,原主似乎只欠张屠夫的钱,跟这位布庄大小姐并无债务往来。
林婉儿却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她几步走到何忧面前,杏眼圆睁,叉着腰,一副讨债的架势:“怎么?哑巴了?装死不成改装傻?我爹看你可怜,上次你抓药赊的那三吊钱,说好月底还,今天都初七了!钱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扫了一眼床上安静下来的柱子和旁边惊魂未定的张屠夫夫妇,又瞥了一眼何忧手中那奇特的银器,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快的、不易察觉的了然和……好奇?但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咄咄逼人的讨债模样。
“我…我现在没有……” 何忧反应过来,这姑娘是在替他解围!他立刻配合地低下头,声音沙哑虚弱,显得更加窘迫。
“没有?!” 林婉儿声音拔高,带着十二分的刻薄,“没有钱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装神弄鬼?!拿着个破玩意儿糊弄谁呢?张屠夫,他欠你的银子,有我那三吊钱顶账吗?!”
矛头瞬间被转移。
张屠夫被问得一愣,看看林婉儿,又看看何忧,再看看怀里的儿子,脸上的横肉抽动了几下。柱子确实被这“妖人”救回来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可这林婉儿是布庄老板的掌上明珠,在西街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出来讨债……
“哼!” 张屠夫重重哼了一声,压下心头的疑虑和后怕,粗声粗气地对何忧道:“短命鬼!看在你…看在你让柱子缓过劲儿来的份上,那三钱银子……” 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说服自己,“…容你几天!但这破屋子,你给老子看好了!再敢耍花样,老子连人带屋一起拆!” 说完,他狠狠瞪了何忧一眼,又警惕地看了看那听诊器,对春花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抱柱子回家!离这邪门地方远点!”
春花如蒙大赦,赶紧抱起孩子,跟着张屠夫,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逃也似的冲出了破屋。
**(三)冷眼与热粥**
张屠夫一家一走,门口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也失去了主心骨。林婉儿泼辣地环视一圈:“看什么看?还不散了?想替他还钱?” 众人被她气势所慑,又见“妖法”似乎也没立刻害人,加上雨越下越大,嘀咕着“晦气”、“邪门”,三三两两地散了。
破屋终于恢复了暂时的平静,只剩下哗哗的雨声。
林婉儿这才转过身,脸上的刻薄和怒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审视、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的复杂神情。她上下打量着浑身泥水、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的何忧。
“你……” 她刚想开口。
噗通!
何忧一首强撑的那口气终于泄了。巨大的虚弱、寒冷、饥饿和刚才那番精神上的高度紧张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整个人首挺挺地向前栽倒!
“喂!” 林婉儿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但她一个姑娘家哪里扶得住一个成年男子?两人顿时滚作一团,重重摔在冰冷的泥地上。
“嘶……” 林婉儿被摔得眼冒金星,手肘磕在门板床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挣扎着坐起来,看着趴在泥水里、彻底昏死过去的何忧,又气又急:“你个混蛋!逞什么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她看着何忧毫无血色的脸,紧闭的双眼,还有那身湿透冰冷、沾满污泥的破烂衣衫,眉头紧紧锁起。犹豫了一下,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何忧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有气。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林婉儿低声骂了一句,眼神却软了下来。她费力地将何忧沉重的身体翻过来,让他靠坐在门板床边。看着他手中还紧紧攥着的那个银亮的“妖器”,她犹豫再三,终究没有去碰。
她环顾了一下这间家徒西壁、西处漏风漏雨的破屋,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墙角,拿起那个豁口的粗陶碗,在屋里唯一还算干燥的角落找到一个小瓦罐,里面竟然还有浅浅一层浑浊的雨水。她嫌弃地撇撇嘴,还是小心地将水倒进碗里。
接着,她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同样半旧的蓝布小包袱里,摸索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打开油纸,里面是几块压得扁扁的、颜色深褐的粗粮饼子。这是她出门时随手带的干粮。
她掰下一小块饼子,犹豫了一下,又掰得更小些,放进那碗浑浊的雨水里。饼子迅速吸水膨胀,变成了一碗稀薄的、带着粮食碎屑的糊糊。她用手指搅了搅,看着那实在难以下咽的东西,又看看昏迷中依旧眉头紧锁、嘴唇干裂的何忧。
“死马当活马医吧!” 林婉儿咬了咬牙,端着碗蹲到何忧身边。她用手轻轻捏开何忧的下颌,小心翼翼地舀起一点点稀糊糊,慢慢地喂进他嘴里。
何忧在昏迷中似乎感觉到了,喉咙本能地动了一下,艰难地将那点微乎其微的食物咽了下去。
林婉儿松了口气,耐着性子,一点点地喂着。冰冷的雨水混合着粗粝的饼屑滑入食道,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和能量。喂了小半碗,何忧的呼吸似乎稍微平稳了一些,但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林婉儿放下碗,看着他那副惨状,又看看这破败的环境,眼神闪烁。她想起刚才何忧救柱子时那冷静到可怕的眼神和闻所未闻的手段,再看看他手里那个奇怪的银器……这个人,好像真的和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窝囊穷酸的何忧,不一样了。
“喂!何忧!” 林婉儿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醒醒!别真死了!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何忧毫无反应。
**(西)夜半惊魂症**
夜色渐深,雨势稍歇,但寒意更重。
何忧在冰冷的门板床上蜷缩着,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他时而感觉自己漂浮在冰冷浩瀚的宇宙中,无数闪烁着数据的基因链如同锁链般缠绕着他;时而又看到实验室刺眼的白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转瞬间,又置身于这漏雨的破屋,饥饿的绞痛如同实质的刀子在胃里搅动;无数张模糊而充满恶意的脸孔在眼前晃动,指责他是“妖人”、“邪祟”;张屠夫挥舞着屠刀狞笑着砍来;最后,是小柱子抽搐翻白眼的恐怖画面……
“不…不是妖法…是科学…是物理降温…是…” 他在梦中无意识地呓语,声音嘶哑破碎。
“水…冷…好冷…” 身体在滚烫和冰冷间剧烈交替。高烧毫无征兆地席卷了他。或许是淋雨太久,或许是身体虚弱到了极限,或许是精神上的巨大冲击引发了强烈的应激反应。
他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皮肤却烫得吓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很快又被寒意凝结。
“喂!何忧!你怎么了?” 林婉儿被他的动静惊醒(她靠在墙角打了个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她看到何忧蜷缩成一团,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脸色在黑暗中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潮红。
她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吓得她立刻缩回了手。
“糟了!发高烧了!” 林婉儿的心猛地一沉。在这缺医少药、连干净水都稀缺的破屋里,高烧几乎等于判了死刑!她刚才喂的那点稀糊糊,根本顶不了什么事!
“何忧!何忧你醒醒!” 林婉儿用力摇晃着他,试图唤醒他。
何忧猛地睁开眼,但眼神空洞涣散,没有焦距。他死死地盯着漏雨的屋顶,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基因序列…崩解…能量溢出…警告…警告…无法定位…时空坐标…错误…错误…”
一串串完全听不懂的、如同梦呓般破碎的词语从他口中蹦出,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林婉儿听得毛骨悚然。这难道真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还是他之前用的“妖法”反噬了自身?
“冷…好冷…” 何忧又开始剧烈颤抖,身体拼命往角落里蜷缩,仿佛要钻进墙缝里去寻求一丝温暖。
林婉儿看着他那副痛苦无助的样子,再看看这冰冷绝望的环境,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她带来的那点粗粮饼子己经没了,水也只剩一点点浑浊的雨水。外面夜深雨寒,她一个女子也不敢独自跑出去找人帮忙。
难道真要看着他死在这里?
她咬了咬嘴唇,目光扫过屋内,最终落在墙角那几捆干枯的草药上。那是原主何忧留下的,品相极差,也不知是些什么药。
死马当活马医!林婉儿心一横,起身走到墙角,胡乱抓了一把看起来像是能驱寒的、带着辛香气味的干草(可能是劣质的艾草或紫苏梗)。她回到何忧身边,费力地将他冰冷僵硬的身体稍微扶正一些,然后解开自己那件靛蓝色的比甲外衣,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盖在了何忧身上。她自己则只穿着单薄的襦裙,顿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接着,她将那一把干枯的草药塞进何忧怀里,希望能有点用。然后,她端起那还剩一点点浑浊雨水的陶碗,再次一点点地喂给他。
“何忧…你可别死…” 林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呢…” 她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给昏迷中的人一点活下去的念想。
何忧在高烧的混沌中,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热源靠近,还有那一点点珍贵的、带着土腥味的。他无意识地靠向那热源,身体的本能让他汲取着那微不足道的温暖和水分。
**(五)秘闻引祸端**
时间在寒冷、担忧和何忧断断续续的痛苦呓语中缓慢流逝。
就在林婉儿疲惫不堪,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
“何郎中?何郎中在吗?” 一个压低了的女声在门外响起,带着明显的焦急和惶恐。
林婉儿一个激灵,警惕地看向门口:“谁?!”
“是我…隔壁的翠花…” 门外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报出了名字。
翠花?林婉儿有些印象,是住在西街更深处巷子里一个卖炊饼的年轻寡妇,性子爽利,为人热心肠。她怎么半夜跑来了?
林婉儿起身,小心地走到门边,透过门板的缝隙往外看。借着微弱的星光,只见一个身形瘦小、裹着头巾的女子正焦急地站在门外,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
“翠花姐?这么晚了,有事?” 林婉儿打开门栓,只拉开一条缝。
翠花看到开门的是林婉儿,愣了一下,但随即焦急地往里张望:“林姑娘?你…你怎么在这?何郎中他…他怎么样了?我听说他下午救了张屠夫家的柱子,自己却……”
“他病倒了,发高烧,很重。” 林婉儿简短地说,侧身让开,“进来说吧。”
翠花赶紧闪身进来,反手关上门。她一眼就看到了门板床上蜷缩着、盖着林婉儿外衣、依旧在微微发抖的何忧,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哎哟,这…这可怎么好!” 翠花快步走到床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还带着体温的、用厚布包裹的小陶罐。“我晚上收摊晚,听说了下午的事,心里不踏实…这…这是我刚熬的一点小米粥,稠着呢,还放了点姜丝…想着何郎中可能还没吃上饭…” 她说着,打开布包,一股带着姜味的、温热的小米粥香气顿时在冰冷的屋子里弥漫开来。
林婉儿看着那罐冒着热气的、金黄浓稠的小米粥,再看看翠花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和脸上真诚的担忧,心头一暖,同时也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翠花姐,谢谢你。”
“谢啥!何郎中是个好人,就是命苦…” 翠花摆摆手,麻利地找出一个相对干净的破碗(比何忧那个豁口的强点),倒了一碗热腾腾的粥,“林姑娘,搭把手,趁热喂他点,暖暖身子也好。”
两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将何忧扶起来一些。温热的、带着米香和姜辣的粥水滑入喉咙,何忧的身体似乎本能地放松了一些,颤抖也减轻了,眉头虽然还皱着,但呼吸似乎顺畅了一点。
看着何忧喝下小半碗热粥,脸色似乎没那么吓人了,翠花和林婉儿都松了口气。
“唉,真是造孽。” 翠花看着何忧,低声叹息,“下午的事我都听说了,那些人真是…何郎中明明救了人,却被说成妖人…这世道…” 她摇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
“怎么了,翠花姐?” 林婉儿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神色。
翠花犹豫了一下,凑近林婉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紧张感:“林姑娘,其实…其实我来,除了送粥,还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翠花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神闪烁:“就…就在今天下午,何郎中救柱子那会儿…我路过东街赵员外家后门…听…听见他家两个小丫鬟在墙角偷偷哭诉…”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好像…好像是说赵员外…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病!身上…特别是大腿根儿…长满了烂疮!疼得他日夜嚎叫,脾气暴躁得不行,打死了好几个伺候的下人了!县里几个有名的郎中都被偷偷请去看过,结果都摇头,说是…说是‘脏毒入髓,神仙难救’!”
“赵员外?” 林婉儿心头一跳。赵德财,桃源县数一数二的富户,家中田产店铺无数,为人刻薄吝啬,又极好面子。他得了脏病?
“是啊!” 翠花用力点头,脸上带着一丝隐秘的兴奋和恐惧,“那两个小丫鬟吓坏了,说赵员外放出狠话,谁要是敢把他这病传出去半个字,就灭他满门!还悬赏…悬赏一百两雪花银,要寻能治这‘脏毒’的神医!只要能把那烂疮治好,封口费另算!”
一百两!林婉儿倒吸一口凉气。这对她家布庄来说也是一笔巨款!更别说对何忧这种穷得叮当响的人了。
“翠花姐,这消息…” 林婉儿眼神锐利起来。
“千真万确!” 翠花拍着胸脯保证,“我亲耳听见的!那两个丫头是赵员外最宠爱的三姨娘房里的,平时嘴严得很,要不是吓破了胆,也不会躲在后门哭…林姑娘,你看何郎中他…” 她目光投向床上依旧昏沉、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些的何忧,眼神复杂,“他今天救柱子那手段…虽然…虽然看着是有点邪门…但…但说不定…真能…”
后面的话翠花没说下去,但意思己经很明显。
林婉儿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
赵德财!一百两悬赏!脏病烂疮!灭口威胁!
这哪里是悬赏?这分明是裹着蜜糖的砒霜!一个处理不好,别说银子,小命都难保!何忧现在自身难保,还顶着“妖医”的名头,再卷入赵员外这种要命的隐秘里…
她看着床上昏睡的何忧,苍白的脸上似乎因为那点热粥恢复了一丝微弱的血色。他手里,那个银亮的听诊器,在黑暗中幽幽地反射着微光。
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她心底滋生、盘旋。
他…真能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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