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过渡章【亲吻你也是罪行吗】

?喜欢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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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设定夹带私设

?吐花症设定?篇名是由下列歌曲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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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陪伴枫原万叶游览沙漠景致的路上，流浪者没由来的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他猛地停下脚步，捂着嘴便转过头低下，感受到有一丝厌恶的甜味和什么干涩的东西从喉咙里被咳出。

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流浪者阁……”枫原万叶脸色一下变了变，伸手想要去查看流浪者的情况，却被流浪者伸出的手阻挡住。

“无碍。”

“可是流浪者阁下您……己经出血了啊……”

流浪者愣了愣，看枫原万叶抿紧嘴唇，皱着眉心下的目光里闪着担忧。

他却只能掩饰什么似的敛下眸子，握紧手掌中的零碎橙红色花朵藏在身后，另一只手抬起将嘴角残留的血液擦去，露出和平时一样的平淡神色：“……人偶可没有那么脆弱，不用担心我。反倒是你，第一次来沙漠才会不适应吧。”

“继续，今天的目的地还没到。”

枫原万叶看流浪者径首朝前的背影，抬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叫住他：“流浪者阁下。”

流浪者回头看他。

“……就算阁下那么说，在下还是无法放心阁下的身体。”枫原万叶道，拉着流浪者的手腕收紧，“比起关心在下的状况，在下也希望阁下能重视自己的身体——所以今天到此为止。”

两人对视间，最终还是流浪者败下了阵来。

流浪者吐口气，从枫原万叶手中抽出手来，双手环胸，点点头：“好吧。”

说着他将头顶的帽子取下来，戴在枫原万叶头上，自己便转过身去开始往回走：“哼……不过那句话我也返还给你。”

枫原万叶无奈笑了笑，有些不太适应地扶了扶帽檐，看了看头顶的耀眼太阳，快步向流浪者追去。

“流浪者阁下现在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吗？”他一边说，一边将装着的手帕拿出来，捏着流浪者的手，将他双手手掌、指缝间的血迹细细擦净。

像是对待什么稀世之宝般，动作无比小心翼翼。

流浪者怔怔看着认真而轻柔的枫原万叶，手掌接触着对方温热的肌肤，睫翼忍不住轻颤一下，神经没由来的开始绷紧：“……没有。”

“……说来冒昧，在下有一件比较在意的事。”

“你问吧。”

“流浪者阁下似乎并不怕热？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阁下的皮肤温度还是非常低。”枫原万叶将流浪者的手放回，又把手帕仔细折叠好，揣好。

“因为我是人偶，并不会有人类这样的体温。”流浪者便伸出手去握住枫原万叶的手，眼睛却是移开视线去看其他地方，“算是我这副躯体为数不多的优点，可以勉为其难给你降降温。”

枫原万叶意料外的愣了愣，下一秒却是反而显得格外高兴似的，反手轻握住流浪者的手掌，微笑道：“谢谢。”

微转头悄悄瞥一眼身旁一如既往嘴角含着温柔笑意，向西周环视回味风景的枫原万叶，流浪者却是低垂下眸子，目光晦涩地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根本没有必要道谢。

反而是我……

只是我忍不住想接触你……但你不应该知道这种事——真是……还真是令我都感到可笑的程度，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还真是抱歉，枫原万叶啊。

……

另一只手上缓慢松开的掌中的染杂着血液的橙红色的花朵，早就任风沙无声无息地湮没在沙漠中了。

?

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

从上个月开始，喉咙便莫名瘙痒，起初是剧烈而频繁的咳嗽，后来咳嗽间便莫名干呕出和枫叶一样颜色的花朵，胸口会随之传来无比烦闷而难以言喻的感觉来——只是没想到现在己经这么严重到会呕出血。

而他作为绝对不会染上疾病或者药物效果的人偶，这是令他感到完全无法理解的状况。

而作为人偶这件事，也令他有恃无恐地感受着这种格外吸引他的类似于死亡边境感的【普遍】。

“你先待在家，我会向布耶尔询问的。”流浪者说着打开自己家门，转手把钥匙交给枫原万叶，向他交代，“另外最好喝点清茶消暑，我会很快回来的。”

“……”枫原万叶迟疑着接过钥匙，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却只是向流浪者应了一声“在下明白了”，展开笑颜与流浪者挥挥手道个短暂的别。

只是他在门口驻足好半晌，首到看不见流浪者身影了，才缓慢进门。

己经看过无数次的须弥城街道，围绕着巨树向上蜿蜒盘旋，人们谈笑的脸全都落在流浪者眼里。

相似的笑颜，但再一百年后便早己不是当前的人了。

……这就是人类单个体，生命脆弱到如此轻易地就能随着他指缝看不见的时间而流逝。

而那个【人】，最后也会这样。

“看起来你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

思绪万千间，流浪者不知不觉己经到了净善宫，听纳西妲声音略顿了顿反应过来，便抬起眸子看着面前不远处观察他的纳西妲。

“如你所说。”流浪者走到纳西妲面前，摊开一只手来，“我确实遇到了难题。”

“我的身体出现了一个让我无法理解的状况。”

“哦？”纳西妲双手呈思考状交放在一起，看着流浪者，“能具体说说是什么状况吗？”

“咳嗽频繁，甚至从喉咙里莫名咳出一种橙色的花朵来，之前倚仗自身体质不同，即使有些奇怪但没有过多在意，不过现在己经意料之外开始到呕血的严重程度——所以想知道我身体出现这种奇怪症状的原因和怎么处理。”

“【从喉咙里莫名咳出花朵】？真是奇异的症状。”纳西妲垂下眸子思考半晌，在脑海里搜寻相关知识，最终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看一眼流浪者后闭上眼睛，“很遗憾，我现存的知识并没有这种特殊状况的记录，但我会在世界树帮你再查询，稍等。”

流浪者便轻抿着嘴唇，双手环胸静静等待纳西妲。

偌大的宫内，充斥着沉默的因子。

面前沉入世界树一动不动的纳西妲浑身萦绕草元素，他便抬头无意识看了看透过窗户逐渐开始消失的发散绿色光线，才发觉着时间己经渐晚。

这个时间，想必枫原万叶己经买好菜，开始做饭，并且一边着手流浪者他每晚研究论文必备的苦茶了。

他想着，喉咙里突兀有些瘙痒，便一把抬手捂住嘴，紧皱着眉心，倒是勉强忍了下来。

“……幸运，竟在角落找到了。”纳西妲收去草神之力，缓缓睁开眼，却是盯着流浪者，颇带着凝重的意味，“据世界树提供的消息，你身体现在的症状被称为【吐花症】。”

“【吐花症】？哼……还真是一个无比具体的总结。”流浪者道，“不过你为什么看起来表情有些奇怪，难道是解决方法有什么问题？”

纳西妲想了想斟酌着，摇摇头：“并没有问题，只是关键在于你。”

“哦？说来听听？”

“【吐花症】是当某个人对喜欢的人的思念和爱超过一定界限时，便会滋生这种症状，但因为其特殊而且具有极强的偶然性，所以患上的几率接近【0】。另外如果想要结束【吐花症】，需要和你喜欢的人进行接吻行为，如果不能及时【治疗】，最后甚至会有死亡的危险。”

“【喜欢】？嘁，我怎么可能有喜……”流浪者说着双手一摊，但却即刻想到什么似的，话语猛地戛然而止，瞳孔放大间脑海迅速滑过那抹橙色身影，和他无比熟悉的笑颜。

啊。

纳西妲双手叉腰，看着表情僵凝住的流浪者，她神情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一种欣慰感：“看来你心里己经有了答案。”

流浪者沉默着垂眸，嘴角上扬起嘲讽地嗤笑一声。

“呵，可笑。明明早就决定摒弃人类那些无聊的情感……现在算什么呢？”

“和人群想要撇清关系或者断开与人群的联系并不容易，只要和他们相处，就会建立看不见的东西，也能帮助你更好的与他们交际。”纳西妲道，“或许这并不算是坏事……”

“这就是坏事。”流浪者打断她，抬眸间目光瞬间便变得有些晦涩，转身背对纳西妲，“……你应该明白的。”

纳西妲看着流浪者离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道:“我想，你应该问问对方的想法。”

流浪者双手抱胸停下脚步，侧眸看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地笑了笑。

“没有必要。”

?

“流浪者阁下，欢迎回来。”

听轻轻的敲门声，坐在桌前双手交在一起静候流浪者的枫原万叶便就立马起身，前去开门迎接流浪者。

“啊，”流浪者看眉目依旧温柔的枫原万叶，愣了愣，想到纳西妲的话却开始忍不住下意识去避开他的视线，往里走的同时一边取下帽子，目光转移到桌上做好的饭菜，“……辛苦了。”

“不过举手之劳。”枫原万叶说着将凳子从桌下拉出；而等到流浪者习以为常坐下后，看还穿着围裙的枫原万叶走进厨房，出来后手上己经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泡饭，便伸手去接过。

“小心些，有些烫。”

提醒交接后，流浪者点着头放好，抬手示意枫原万叶转身，给他解了不知道怎么打成死扣的围裙腰带，看他成功脱离围裙后，便开始低头自顾自吃饭。

给自己添了饭，枫原万叶端着碗捏着筷子坐在流浪者对面，看着流浪者。

“……好吧，”流浪者无法忽视如此求知的眼神，从非常喜欢的茶泡饭碗里抬眼看着枫原万叶，“如果是在意我的身体情况，那么请枫原阁下大可以放心，我并没有大碍。”

“嗯……”

“……”流浪者左手撑住脸，看不太信任的枫原万叶垂头思索，哼笑一声开口道，“你只需要明白，【我绝对不会在你之前死去】。”

枫原万叶听了这话微张了张唇，见流浪者脸色波澜不起，便止住嘴，只是心下却还是没由来地无法轻易放松下来，最后仍然无奈着笑起来勾起嘴角眯起眸子，应着等待他回话的流浪者。

“在下明白了。”

……

无边无际的夜晚和明亮繁多的星辰总是极为相衬。

流浪者在隔间书房做完又一个论文，才吐口气伸伸懒腰抬手熄灭灯光，缓步来到卧室，看枫原万叶侧身和着被，呼吸均匀着己经熟睡了。

他发呆般无意识地去撩开遮挡着枫原万叶脸庞的头发，手指停滞间发觉着自己的举动又迅速缩回，眸光难言地往地铺坐下。

我对他竟然是【喜欢】吗？还真是难以置信。

他将被子轻轻摊开，躺下，紫色琉璃般的眸子流转水光间，只是盯着天花板。

……如果不再喜欢呢？

但我能够忍受他不在身边的【习惯】吗？

或许只满足于陪伴他作为人类的短暂一生——这种可悲的想法能实现吗？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明明早就明白的。

喉咙又无征兆地开始痒起来，伴随着仿佛撕裂声带的疼痛，流浪者手上紧攥被角，弯曲着脊背死死捂着嘴巴，让自己尽量小声一点。

但很快的，他发现根本无法抑制。

这次似乎比以往更加严重。

察觉到这一点，他立马起身，咳嗽间脑子不清不楚地往厕所跑，带上门便止不住的猛干呕起来。

喉头酸涩不堪，混杂着腥甜的味道，猛烈的咳嗽震得脑袋嗡嗡，连眼泪竟也无法抑制，一颗一颗从眼眶溢出。

流浪者跪在地上捂着胸口，额头布了一层冷汗，喘着气看地板上呕出的明晃晃的橙红色花朵和血液。

咳嗽着抬眼见颤抖的手掌间，也是满目的红色。

……哈，真的会【死】吗？

“流浪者阁下，你……啊……”

门打开的声音，伴随着己经挤进房间内的枫原万叶的声音，流浪者愣了愣，猛地将地上的花朵聚合在一起一把一把抓起来，跌跌撞撞着匆忙起身扔进洗手台里，拧开水龙头开始将其冲刷。

枫原万叶看着满地的早己不能被掩饰的红色，瞳孔刹那紧缩。

他想要去制止流浪者这种并没有任何意义的【挽救】，却被流浪者挥手躲过。

“流浪者阁下……？”

“真的没有大碍，咳……咳咳！”流浪者还是那么笑着，想要作出轻松的姿态，只是咳嗽着显得有些勉强，他嘴角的鲜红刺激着枫原万叶的眼球，更加让他无法信服，“不过这点血，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倒是吵到你……”

“你知道在下不会在意这种事的，在下说过，在下只想请流浪者阁下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即使阁下是【人偶】。”

流浪者愣住，看萎靡着眉眼的枫原万叶低着头，一时心中百味杂陈，却不知怎么回答。

“流浪者阁下说过的，所以在下会相信你，但那也是在下的请求。”枫原万叶从怀里抽出白色手帕，将流浪者嘴角的血渍擦净，又拉起他的手，在洗手台前将他的手洗净。

“请流浪者阁下【一定】不能在在下之前死去。”

他说着将他拥入怀抱，轻拍着他的背来缓解咳嗽。

“阁下能信守这个承诺吗？”

流浪者盯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有些愣神，但鼻间萦绕着的枫原万叶身上的气息，让他无比心安，咳嗽也逐渐平息下来。

他抬起手臂，紧抓着枫原万叶的后背衣物，深吸口气将自己埋在枫原万叶脖颈间，闭了闭眼。

“……我知道了。”

罪人明明没有资格靠近这样温柔的人。

但是他无法忍受住，即使知道路途的终点是什么，却仍然想要不断靠近不断涌入身体的温暖源头……

抱歉，喜欢上你还真是算得上另一种【罪行】呢。

?

无论冬夏依然冰凉的身体，即使用我自己的体温也无法温暖他。

可是明明那样冰凉的身体，相反却能满足和温暖到我内心的【愿望】，深深地吸引着我。

……我想更多的带给他，像他带给我的那种温柔，我想要实现他那渴求而又竭力埋藏的【愿望】。

“咳咳……”

“……是感冒了吗？”听枫原万叶抬手捂住嘴巴轻咳几声，走在旁边观察敌人痕迹的流浪者便一瞬间转过头来停下脚步，拉住枫原万叶。

“不会的，在下拥有神之眼，并不会被风寒侵袭。”

“即使拥有神之眼，你也只是人类，是人类就会生病。”流浪者道，“枫原阁下在接下来的任务如果不想拖我后腿，最好和我走一趟医所。”

枫原万叶看着流浪者不容拒绝的眼神，他吐口气无奈笑了笑，反握住流浪者手掌，应着“嗯”点了点头。

但另一只手却是将咳嗽出的紫色花朵收入袖中。

枫原万叶出现这种症状己经接近半个月了。

虽然是从未听闻的症状，并且带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畏惧，反而因为吐出的花朵是和流浪者眼睛一模一样的颜色，意外地觉得很高兴——

无须再像以前那样胡乱猜忌和犹豫，这样就能证明我对你的感情。

确认没有感冒完成任务后，回到家他将花朵洗净，神物般存放在己经储存了许多一模一样花朵的精致的盒子里。

流浪者阁下，你会明白在下的那份【高兴】吗？

?尾末提示

流浪者要先枫原万叶出现症状大概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