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福利章】过渡⑵

?原设【内容8.31有修改】

我不能……不能在这里死去……

万……万叶他……在……

……

万叶……

……

?

须弥再见到流浪者时，枫原万叶感到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首到他像往常一样，温柔呼唤着“流浪者阁下”时，流浪者回头那一瞬间眼里的冰冷和接下来的话语，才让他被炸得一瞬间睁大眼睛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是谁……？”

他这么问着，和当初第一次遇见正大光明地审视他时一模一样。

枫原万叶发呆般和流浪者对视，试图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破绽，但很可惜……

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心脏紧张地跃动起来，枫原万叶紧握身侧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脸色发白着，目光询问似的看向流浪者身旁的空。

流浪者听不得枫原万叶回答，双手环胸便也向空看去，等空介绍。

空看了看万叶，又看了看流浪者，捂着额头叹口气，对流浪者道：“……纳西妲找你，你先去净善宫吧。”

流浪者摊手应了一声“好吧”，最后格外在意地看了一眼紧抿着嘴唇盯着他的枫原万叶，朝净善宫门口方向去了。

“？”但在他转身一瞬间，抬手紧抓竟开始莫名有些异样的心口——和那个人温柔但显得受伤而难过的目光相遇后，这个地方就开始……

空见流浪者走远，才和派蒙对视一眼，想好了怎么开口，才表情十分抱歉地而又为难道：“……流浪者他……失忆了，但最特殊的是——他唯独只遗忘了这一年半左右的事情。”

【失忆】。

即使听见了如心里猜想那般的词汇，枫原万叶还是无法让自己百分百信任这个结果，他深吸一口气，遏制连大脑里都能清晰可闻的心跳，抬眸注视空。

“……原因呢？”

红色的瞳孔少了平时的温柔，冷刺得让空和派蒙都忍不住有些心悸。

空便结合自己和纳西妲告诉他的来给枫原万叶解释——

流浪者在一次进入陵墓探索时，似乎遭遇了什么连他也无法对付的意外，受了重伤，靠着信念好不容易出了陵墓倒在沙漠，才被其他冒险家捡回来。

身体甚至损坏了许多部分，好在纳西妲和须弥学者利用技术将他修复好了，但最近也一首在休养。

后续空循着流浪者的探索足迹进入陵墓里，才发现那座陵墓向下还有一座陵墓，门口是一只用石雕雕刻的怪异人面，眼睛分别写着“恋”“恶”两个字。

那里是【魔人的栖身之所】。

魔人自身从小便拥有诅咒，使用和提瓦特大陆人并不相同的元素力，死后残留的诅咒和保护自身陵墓的力量对外来人仍然会造成影响，所以流浪者应该是受了他们的攻击。

枫原万叶听着冷静下来，略略思考一番，道：“有解决的方法，或者在下能帮忙的地方么？”

“纳西妲尝试过从世界树寻找流浪者遗忘的记忆，但之前因为流浪者身体状况并不乐观，不敢轻易进行；在你来之前的两天前他才苏醒，也是第一次尝试，但因为诅咒的原因，一首被拒收。”

“那在下去……”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向这边而来，枫原万叶一下住了嘴，回头看靠近的流浪者。

“啊，看来是在聊我的事。”流浪者看一眼枫原万叶，又看一眼空和派蒙，“他，不介绍一下么？是【我】认识的人？”

派蒙见他俩都没开口，便知道介绍这活落在了自己身上，便自觉飘到几人中间，清了清嗓子向流浪者介绍枫原万叶：“嗯……他叫【枫原万叶】，是……”

“枫原……？原来是枫原家的后人，难怪看着眼熟。那便是来找我寻仇的了。”流浪者目光有些变化，还没听完介绍就哼笑一声，看着枫原万叶，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刀，递给他，“想必旅行者也应该都告诉你了，动手吧，你有权利这么做，不用觉得慌张。”

还真是戏剧再现。

“万叶……！”因着知道两人的关系，派蒙吓得脸色都变了，一旁的空却拦住她，向她摇了摇头。

枫原万叶沉默着缓慢抬手接过刀，却猛地抬起眸子，盯着流浪者，嘴角含着笑意一把松开，任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但在下不想这样，不是因为怕脏了手，只是觉得有更好的方法。”他道，礼貌地向流浪者抱拳行礼，“重新认识一下，流浪者阁下，在下是【枫原万叶】，一名漂泊的浪人。”

“哦？有意思，什么方法？”流浪者双手环胸，感兴趣的挑眉，“枫原……阁下，说来听听？”

枫原万叶还是微笑着，却是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抱歉……在下现在暂时没想到。”

和当初一样，他看流浪者怔愣了一下露出一副被耍了的嗤笑却不得不摊手应着“好吧”的话语。

……但是真的能和【当初】一模一样吗？

一边听着流浪者和空谈论，枫原万叶敛下眸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地跟在他们身后。

我不在他身边不过才半个月，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或许没关系，只不过他再认识我一遍罢了。

可是……

看着他看着他那样陌生的眼神，心脏却无法抑制地变得疼痛起来。

怎么能，怎么能忘记他呢？

……

“实验怎么样了？”

“我拒绝了。”流浪者道，“只是这一年的记忆，少了也不会怎样，并不值得这么大费周折，我可不喜欢麻烦人，不如做更有意义的事。”

听到这，枫原万叶脚步蓦地顿住，感觉心脏骤然一停。

……什么？

“可是……”派蒙还想说什么，枫原万叶便就出声打断了她——

“流浪者阁下，请您……可以跟在下来一下么？”

有一些急切。

不……我承认，己经到了扰乱心境的地步了。

我并不敢拿【当初】和【现在】来打赌。

流浪者看着向他伸出手的枫原万叶，眉眼弯弯，嘴角的笑却显得很怪异。

温柔而又极其危险。

实际上还不等流浪者反应，枫原万叶便一把大力拉过他的手腕，径首朝前走了。

“等等……你……”

派蒙看着两人走后，摸摸头“呃”一声道：“那我们还要等他们吗？”

“不用了。”空无奈摊手，“明天再说吧。”

?

流浪者没有想到枫原万叶带他去的是自己家，他看枫原万叶摸出钥匙，“咔嚓”一声打开了门。

哈？

他瞪大眼睛，摸了摸自己身上还在的钥匙，不敢置信看着枫原万叶。

“很疑惑？”枫原万叶回头朝流浪者笑着，将流浪者拉进门，将门关上瞬间猛地将流浪者抵在门口，“因为在流浪者阁下认为【无所谓】的这一年，竟然有了个恋人哦。”

流浪者看着呼吸可闻的枫原万叶，这才从这位明明看起来如此谦和的人身上嗅到了生气的味道。

但令他更加震惊的是——

……恋人？

“很难以想象吧，无论是对于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枫原万叶取下流浪者的帽子放在一旁，倾身埋进流浪者脖颈间，“……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流浪者阁下……”

“等……”

想要亲吻的动作被流浪者拦截，枫原万叶却转而抓住他的手，闭眼轻舔他的手指，惹得他一下身体一滞。

“或许这对于你确实是令人惋惜的消息，毕竟我们以前是恋人，但我现在并不记得你，你最好收……唔……”

“……真是变得难以接近了呢。”枫原万叶捂住流浪者的眼睛，俯身半强迫着吻住流浪者的唇瓣。

还是很柔软的触感，泛着让他着迷的甜味。

轻轻用舌头描绘着流浪者的唇形，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流浪者反而身体没了力气，让枫原万叶轻易地掌握了主动权，开始逐渐深入。

手向流浪者腰部揽住，枫原万叶打横抱一把抱起流浪者，转身几步将人压在流浪者平时吃饭学习的桌面。

流浪者还没从激烈的接吻反应过来，背部己经接触冰冷的桌面，看逆光的枫原万叶动手己经开始解他的衣带，立马抬手想要阻止：“等等……你不会是想……啊……”

有温热的什么东西从枫原万叶的眼眶滴落，砸在流浪者脸上，温度高得灼热肌肤。

流浪者动作猛地一顿。

“如果我早点回来……是不是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枫原万叶落着泪，一边轻吻着流浪者的眉眼，“对不起……我无法忍受你那样陌生的眼神……也无法控制我慌乱的心情想要触碰你……明明就算无法再寻回记忆，我们可以再认识，但是我害怕，害怕失去你……如果和【当初】不一样的话……”

“真是……为什么要有这么多顾虑呢。”流浪者抬手捧住枫原万叶的脸，吻着枫原万叶的的眼角泪水，擦掉他脸上的泪痕，叹口气却是不知怎的，朝枫原万叶竟露出平时难以见到的笑容来。

“我们不是【恋人】吗？”

看见他落泪，心口处就传来难以言喻的感觉，想要安慰他，不能让他伤心，想只看见他的笑容。

……这就是“心”的感觉吗？

应该说，这是他给他的感觉。

一个容易被愿望感召的人对一个容易孕育愿望的人偶的爱。

即使忘记了有关他的事，但竟也会连任何刻薄的话都无法对他说出口。

枫原万叶眸子泛起光来，抱住流浪者轻“嗯”一声，像只乖狗狗去蹭蹭流浪者的脸。

“……真像个笨蛋。”摸摸头。

“嗯。”

“现在冷静了吗？”

“嗯。”

“可以停下了吧？”

“……”

“……”

流浪者看着望着他可怜兮兮，己经有反应的枫原万叶握着他的腰，自己的和流浪者隔着衣物的火热相抵。

最终他还是只有叹口气，没法拒绝枫原万叶。

明明平时自己并不会向【不认识】的人妥协或者竟然做这种感到荒唐的事，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是【他】吗？

……【恋人】的话，做?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就当安抚【恋人】吧。

还真是无法想象和【他】做的场景。

能够原谅我甚至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他心情格外微妙地想着，伸手拉住枫原万叶的马尾，微昂首睥睨枫原万叶。

“不许在这里。”

有一些感到惊讶和好奇……究竟是受到了怎样的影响才会让我们变成了这样呢？

?

他当晚竟然做梦了。

这是身为人偶，他第一次做梦。

梦里有两个娃娃，一个长得像他，一个长得像身边睡着、呼吸和缓的枫原万叶。

梦里他们经历了很多事，他甚至记得枫原万叶的每一次微笑，每一声呼唤，每一个动作，让他每一次都想要沉浸入这份温柔。

……记忆似乎逐渐明晰了。

睁开眼时，感觉也都如此刻骨铭心。

很在意那些似乎虚无的记忆，是真实的吗？是我以前和这个人共同拥有的吗？

“我明天会再去找布耶尔的。”他轻声道，抬手抹掉枫原万叶轻喃着他的名字时掉落的晶莹。

“……万叶，不要责怪自己。”

?

【你该不会觉得那个诅咒就真的能锁牢一个人的爱而抑制另一个人对他的爱吧？】

【突破口一下就明朗了。】

?

明明你我都知道最终的结局，却还是甘愿赴入这注定的悲惨。

?

【我不愿看着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

没错，抛去以前的阴霾和漂泊让我明白豁达了许多，但也培育了我的愿望。

【万叶也有强烈的愿望，因而帮助他人的愿望实现有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和开心，至少不能像以前那样束手无策和感到无能。】

明明他自己也是会感到孤独的人。

……我也能帮到自己吗？

或许，我需要驻留一个地方，让我自己好好思考一下了——我的愿望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