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们结婚吧

第五章 我们结婚吧

回到郁米的出租房，房间很小，只有三十几平的样子，却被郁米布置的很温馨，地上扔着一些卫生纸团，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血迹，我的目光被冰箱上的一张合照所吸引，那照片是我们认识不久之后，在郁米的生日上我们两个的合照，郁米比着剪刀手，而我趴在一盘菜里，那次我记得很清楚，是我喝断片了。

“你这是……”

我看着地上的纸，并没有发现郁米哪里受伤，却发现郁米大腿上带着一点血迹，我以为是我手臂伤口沾染的，岂料郁米瞪了我一眼，说了一句：“不该问的少问。”然后就自己走进卫生间，我注意到郁米走路一瘸一拐，脚腕还带着红肿，我突然想起昨晚她离开的时候，身形踉跄了一下。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我却没心思想那些，将地上的卫生纸收拾好扔进垃圾桶，又拿起一旁的纸抽开始清理着手臂的伤口，伤口不深，只是擦伤面积比较大，加上被雨水泡了这么久，传来一阵一阵揪心的疼。

郁米换上一身干净的睡衣，坐在我旁边，拉过我的手臂看着伤口直皱眉，轻轻朝着手臂吹了吹，才说道：“你怎么那么傻，这么大雨不知道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气不过你而已，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伤口很疼吧。”

说着说着，郁米突然掉下两滴眼泪，手里却是拿着纸巾轻轻为我清理的伤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心疼，明明郁米才是受伤害那一个。

“没事，小伤而已。”

我撤回手臂，低头看了一眼郁米的脚腕，已经肿的和小腿一样粗。

“我也没事，明天就好了。”

“嗯。”

我欲言又止，很想抽根烟，习惯性的摸了摸衣兜，又忽然想起唯一的一盒烟已经被水泡了，郁米仿佛知道我所想，从衣柜里拿出一条荷花烟，拆出一盒递给我：“抽这个吧。”

“呦，你竟然还存烟，说，给哪个男人准备的。”

我打趣道。

郁米来到我身前，伸手托起我的下巴，悠悠的说：“给狗准备的，也不知道哪条狗说喜欢抽这个烟，忘恩负义的家伙，这烟都快放过期了。”

我心里一愣，忽然想起去年郁米生日的时候，我拿的就是荷花烟，那时候完全是为了撑面子，当时郁米问我怎么抽这个烟，我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喜欢，没想到郁米竟然记住了。

点上一支烟，心里感觉舒服了不少，郁米坐在我身边，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祁遇，我们结婚吧。”

“你别闹了，就我现在这样，恋爱都不敢谈，哪里还想着结婚。”

“我不在乎。”

郁米抱着我的手臂，脸颊在我肩膀上蹭了蹭：“如果我在乎的是你的房子、车子、存款，我早就找别人了，这座城市我的朋友不多，但想要找一个那样的人也并不难，我不嫌弃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无论你有钱还是没钱，只要是你就好，我想要的永远都只是你，可是你也不要嫌弃我，我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你。”

我叹了口气，郁米说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或许我之前的那番话，真的戳到了她的痛处，如果没有那些偏见，我承认郁米没有不好，甚至她很好，但喜欢和不喜欢，不是好不好决定的。

“郁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或者说我们不适合结婚，如果真到了那天，我们再提这件事吧，我们都是活在理想里的人，你喜欢的或许不是我，只是因为我们在泉城这座城市，是互相的依靠，心里产生了对对方的依赖，我们谁也不要先向现实低头，好吗？如果因为某些事，你非我不嫁，或者……我会对你负责。”

说完这句话，郁米突然转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泪花，嘴里嘟囔了一句：“我不用你负责，永远都不用你负责，就像你说的，我们那是…你情，我愿。”

“所以，你告诉我，那件事，是真的吗？那个诊断也是真的吗？”

听见我的质问，郁米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突然落下两滴眼泪，继而苦笑一声，语气中竟然都带着悲伤的情绪：“祁遇，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觉得真假还有意义吗？”

我沉默，郁米却忽然崩溃大哭起来，发疯一样拿起身边的小黄人玩偶狠狠地砸向我，连砸数下。

“祁遇，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女人吗！你来就是为了问清楚这件事吗！我告诉你，我郁米从来没有骗过你，更干不出那些毁三观的事。”

骂完之后，郁米跪坐在地上，环抱着手臂痛哭起来，一边哽咽一边哭泣：“祁遇，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那张诊断书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我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怀孕，还能不能去做一个妈妈，你知道今天我看见你来，我有多高兴吗，在我心里好像感觉到，你终于在乎我一点点了，哪怕只有一点点，如果你来只是为了问清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那是真的！”

郁米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最后一句话，我也感觉到一阵窒息，原来郁米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如果没有昨晚发生的事，恐怕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我将郁米扶起来，然后一把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她，郁米这才逐渐停止哭泣。

“郁米，你听我说，我答应和你结婚，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这件事的责任，我会用我自己来偿还。”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已经万念俱灰，留下的只有愧疚。

郁米却一把推开我，然后摇摇头：“不用了，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用愧疚换来的你，我不稀罕，你走吧。”

郁米说完，连推带搡的将我赶出房间，又重重关上房门，我来到电梯口，这里已经是28楼，看着后半夜陷入死寂的泉城市，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这一切感觉好不真实，我到底又做了什么。

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我却没有一丝困意，我不知道如何面对郁米，因为这件事，也是第一次摊在我身上，而我，对郁米只有愧疚，缺乏了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意。

感情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我和郁米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有了两年的朋友之情，现在又多了巨大的愧疚，却唯独少了所谓的爱意，便无法拥有所谓的感情。

直到早上六点多，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我以为是郁米发来的消息，没想到竟然是苏黎，同样只有一句话：“祁遇，我去上班了，你还在睡觉吗，我多做了一些早餐，放在餐桌上了，谢谢你昨晚的照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