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发卡抉择

实验室的警报声像垂死的蝉鸣，断断续续地响着。龚宇趴在操作台上，镊子尖夹着比发丝还细的量子线路，汗珠顺着鼻尖滴落在金淇蓁的发卡上。“龚宇，你要是再把我的发卡修成电路板，我就把你的破解器熔了当茶漏！” 金淇蓁双手抱胸，脚边的雷雷正焦躁地蹦来蹦去，蟾眼红光忽明忽暗。

“别催！这发卡的纳米芯片记录着观测者核心数据，比导师的阴谋还复杂！” 龚宇头也不抬，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半块发霉的胡麻饼 —— 上次在长安城带回来的战利品。突然，发卡爆发出刺目的蓝光，无数记忆碎片在空中炸开，拼凑出令两人瞳孔骤缩的画面。

初代观测者的仪式现场，年轻的龚宇将鎏金茶则刺入金淇蓁胸口，鲜血溅在星图上。但这次画面没有结束，而是继续播放：濒死的金淇蓁用尽最后力气，将发卡一分为二，含泪低语：“若要重置时空，须以观测者之魂为引......”

“所以这就是真相？” 金淇蓁的声音在颤抖，“初代的你为了重置时空牺牲了我，现在历史又要重演？” 她抓起发卡，却发现上面浮现出新的文字：“双生观测者，必舍其一，方能重启星轨。”

龚宇的手剧烈颤抖，差点捏碎镊子：“淇蓁，我在芯片底层代码里发现了导师的篡改痕迹！但无论怎么改写，最终指向的结果都是......” 他说不下去了，喉结艰难地滚动。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变成诡异的紫色，所有仪器开始逆向运转。雷雷发出悲怆的 “呱呱” 声，撞向操作台，将龚宇的量子手环扫落在地。金淇蓁看着手环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 ——72 小时后，暗泉将吞噬所有时空，而重启的密钥，赫然是龚宇的生命能量。

“不行！” 金淇蓁突然抓起鎏金茶则，狠狠摔在地上。茶则应声而碎，迸溅的碎片却在空中悬浮，组成导师嘲讽的面容：“终于想通了？观测者的宿命，就是为时空献祭。”

“去他的时空法则！” 金淇蓁的眼眶通红，“从茶博会的星图骗局，到长安城的数字化崩解，我们哪次不是打破所谓的‘规则’？龚宇，你以为我会看着你去死？” 她转身抓起背包，里面躺着雷雷用最后能量修复的青铜匣，十二滴 “双生之泪” 正在剧烈震颤。

龚宇拦住她的去路：“淇蓁，冷静点！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看这些数据，强行改变结果会导致时空......”

“时空会撕裂是吗？会崩塌是吗？” 金淇蓁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那你知不知道，每次你用破解器挡在我面前，每次雷雷为我们重伤，我的心就像被时空乱流撕碎一次？” 她的眼泪滴落在发卡上，蓝光与泪水交融，竟在虚空中投射出两人并肩作战的无数画面。

长安城像素崩解时，龚宇把她护在灯轮后，自己后背被数据流灼伤；敦煌石窟里，他顶着激光破解机关，还不忘吐槽她 “茶筅挥得像赶苍蝇”；甚至在 22 世纪废墟，他把唯一的能量棒掰成两半，说什么 “科学家的浪漫就是共享卡路里”。

“淇蓁，这些记忆......” 龚宇的声音哽咽。

“是我从发卡里导出来的。” 金淇蓁擦掉眼泪，重新捡起破碎的茶则，碎片在她掌心自动拼接，“你以为只有芯片里有秘密？我的发卡早就记录下，比时空法则更强大的东西 —— 是我们一起煮过的茶，是雷雷的‘呱呱’声，是哪怕吵得再凶也从未松开的手。”

雷雷突然跳到两人中间，嘴里吐出枚发光的玉简，上面刻着陆羽的字迹：“大道如茶，煮沸方能见真章。” 金淇蓁和龚宇对视一眼，同时伸手按住玉简。刹那间，实验室的时空开始扭曲，他们看到了无数个平行时空，每个时空里都有一对观测者在为命运抗争。

“或许我们根本不需要牺牲。” 龚宇的眼神重新燃起光芒，“淇蓁，还记得初代观测者用血契修正星轨吗？我们可以用双生之力，改写发卡里的时空代码！”

“可这需要巨大的能量，我们去哪找......” 金淇蓁的话被雷雷打断。三足金蟾全身泛起耀眼的蓝光，化作液态融入玉简，玉简表面浮现出北斗七星的全息投影，每颗星都对应着他们经历过的冒险。

“雷雷！” 金淇蓁想要抓住金蟾，却只触到满手温暖的能量。龚宇握紧她的手，两人的量子手环与发卡产生共鸣，在实验室形成巨大的能量漩涡。

“准备好了吗？” 龚宇的拇指蹭过她手背上的擦伤 —— 那是在观星台时，他为她挡激光留下的。

金淇蓁将破碎的茶则按在漩涡中心：“这次，我们要煮一壶能改变命运的茶。管他什么观测者宿命，我只知道......” 她的声音坚定，“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时空的裂缝中，导师的怒吼声传来，但很快被茶香与数据流的碰撞声淹没。在这命运的十字路口，两位观测者握紧彼此的手，向所谓的 “法则”，煮出了最滚烫的反抗之茶。而那枚承载着无数记忆的发卡，正在能量漩涡中蜕变，等待着见证改写时空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