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城寨迷踪

暴雨如注，九龙城寨的水泥墙面上水流如注，青苔在昏暗的巷道里肆意生长。陈宇收起雨伞，将U盘紧紧攥在掌心，踏入这片被称为“三不管”的混乱之地。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汗臭与廉价烟草的气息，头顶交错的电线如蛛网般密布，不时迸出细小的火花。

“陈老板好大的胆子。”阴影中传来沙哑的笑声，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缓缓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枚海鸥形状的匕首，“单枪匹马闯城寨，就不怕有去无回？”陈宇目光如炬，盯着对方露出的半截袖扣——正是与何永年书房照片中一致的款式。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死。”陈宇沉声道，“但我想知道，你们和我父亲究竟有什么关系？”男人突然狂笑起来，匕首寒光一闪，抵住陈宇咽喉：“你父亲？不过是‘X先生’棋盘上的一颗弃子！当年他想揭发‘海神号’的秘密，结果...”话未说完，巷口突然传来枪声。

男人神色骤变，拽着陈宇躲进一旁的破旧公寓。楼内昏暗潮湿，墙壁上斑驳的海报诉说着往昔的繁华。“跟紧我！”男人低声喝道，带着陈宇在错综复杂的楼道中穿梭。陈宇趁机观察西周，发现墙壁上多处留有海鸥标记，甚至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用红漆写的“0715”——与他怀表上的编号相同。

“你到底是谁？”陈宇抓住机会问道。男人沉默片刻，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我叫老鬼，曾是你父亲的兄弟。当年‘海神号’爆炸后，我亲眼看着他被人推进海里。”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父亲身旁站着何永年和苏帕猜，“那时，我们都被蒙在鼓里。”

话音未落，楼外传来阵阵脚步声。老鬼迅速拉着陈宇躲进一间堆满杂物的房间，透过门缝，他们看到十几个手持枪械、臂缠海鸥刺青的男人正在逐屋搜查。“他们是‘X先生’的死士，这次来，就是为了杀你灭口。”老鬼将一把手枪塞给陈宇，“从通风管道走，尽头是城寨的地下赌场，那里有个密道。”

陈宇刚要开口，老鬼己猛地推开房门，举枪射击：“快走！”激烈的枪声在楼道里回荡，陈宇咬咬牙，爬上通风管道。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他小心翼翼地爬行着，不时听到下方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陈宇终于抵达通风管道尽头。下方的地下赌场灯红酒绿，赌徒们的吆喝声、骰子的碰撞声混杂在一起。他找准时机，悄悄潜入人群。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赌桌旁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竟是本该在医院养伤的阿强！

阿强也看到了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陈宇刚要上前质问，阿强己转身混入人群。陈宇紧追不舍，却在一个拐角处被人拦住去路。“陈老板，好久不见。”戴着墨镜的女人冷笑着现身，正是在船厂出现过的神秘人，“你以为找到老鬼就能知道真相？太天真了。”

女人一挥手，西周涌出大量打手。陈宇背靠墙壁，握紧手中的枪：“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女人逼近一步，摘下墨镜，脸上的疤痕在灯光下狰狞可怖，“那个U盘里，不仅有‘X先生’的秘密，还有能颠覆整个香江的名单。”

千钧一发之际，老鬼突然从后方杀出，手中的匕首首取女人咽喉。“快走！”他大喊道，“我拖住他们！”陈宇不再犹豫，转身冲向密道入口。身后，枪声、喊叫声、打斗声混成一片。当他终于冲出城寨时，雨不知何时己经停了，黎明的曙光正缓缓升起，然而，他的心中却更加迷茫——父亲的死因、“X先生”的身份、U盘里的秘密，一切都像一团乱麻，等待着他去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