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死亡工事

“都给我动作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这可是要命的紧要关头！”张排长扯着嗓子，那声音在山谷里来回晃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战士们哪敢懈怠，一个个弯着腰，在这满是茶树的山坡上忙活开了。可这要挖战壕，手头却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儿，急得大家抓耳挠腮。

突然，李二柱眼睛一亮，瞅见不远处茶农家门口靠着几把焙茶铲，他撒腿就跑过去，一把抄起，边跑边喊：“排长，用这个试试，说不定能行！”

张排长接过焙茶铲，掂量了一下，眉头皱了皱，咬咬牙说：“行，就它了，总比啥都没有强。同志们，咱们动作麻利点儿，鬼子随时都可能摸上来！”

众人握紧焙茶铲，吭哧吭哧地开始挖。原以为这土能好挖点儿，谁知道没挖几下，就碰上了硬邦邦的岩层，那铲子铲上去，只听见“当当”首响，震得手臂发麻。

“这可咋整啊？”有人小声嘟囔起来。

“咋整？接着挖！就算是石头，咱也得给它啃出个战壕来！”张排长瞪了那人一眼，手上的动作愈发用力。

正挖着呢，“咔嚓”一声，不知道是谁的铲子碰到了个啥东西。大伙围过去一瞧，嘿，从岩层里挖出了几片碎瓷片。

李二柱捡起一片，在衣服上蹭了蹭，惊讶地说：“这玩意儿看着可不一般呐，该不会是啥宝贝吧？”

张排长拿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我瞅着像是宋代建窑的东西，想不到这深山老林里，还藏着这样的宝贝。”

这时候，林秀英走了过来，她是附近村子里的姑娘，自愿来给战士们帮忙的。她接过瓷片，眼睛一转，说：“排长，这瓷片这么锋利，要是把它绑在竹竿上，不就能做成武器了嘛！”

张排长眼睛一亮，拍手叫好：“好主意啊！秀英，还是你机灵。大伙听着，先别挖了，咱们把这些瓷片都收集起来，做成武器，说不定关键时候能派上大用场！”

于是，战士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开始在土里翻找瓷片。林秀英则找来一些竹竿，又从背包里掏出绳子，坐在一旁，专心致志地把研磨锋利的瓷片绑在竹竿上，不一会儿，一根根“瓷刃长矛”就做好了。

另一边，猎户出身的赵虎也没闲着。他在隘口来回踱步，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地形，心里琢磨着怎么布置防御工事。突然，他一拍大腿，有了主意。

“排长，我打算在这隘口布置个‘连环地雷阵’，保证让鬼子有来无回！”赵虎兴奋地跑到张排长跟前说。

张排长听了，有些担心地问：“这能行吗？咱们地雷可不多啊。”

赵虎嘿嘿一笑，说：“排长，您就放心吧。我这挨丝炮”“石雷”，设计“竹筒火箭”——填充火药与碎瓷片，射程达百米。，到时候鬼子一踩，触发一个地雷，就能引爆一串，就跟放鞭炮似的，炸得他们晕头转向！”

张排长感兴趣的说:“那你主要说说挨丝炮”“石雷”，“竹筒火箭”——填充火药与碎瓷片，是怎样设计的？”

赵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蹲下身子，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边画边讲：“排长，这‘挨丝炮’啊，可真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玩意儿。

您瞧，先找个合适的地方，最好是鬼子行军的必经之路，像那种狭窄的山谷或者小路。然后在路边挖个坑，这坑不能太浅，也不能太深，大概这么深就行。”赵虎用树枝比划着，约莫有半人高。

“接着，把咱自制的火药放进去，这火药的配方可是我琢磨了好久的，威力大得很。

在火药上面，铺上一层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就跟那筛子似的，这铁丝网就是‘挨丝’，‘挨丝炮’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再在铁丝网上方，盖上一层厚厚的土，伪装好，就等着鬼子上门喽。等鬼子的队伍一经过，只要触发了机关，火药爆炸，那铁丝网就会像弹片一样飞射出去，方圆好几米的鬼子都得被打成筛子！”赵虎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张排长听得入神，微微点头，又追问道：“那这‘石雷’呢，又是咋回事？”

赵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走到一块大石头旁，拍了拍石头说：“排长，这‘石雷’就简单多了，材料好找，制作也方便。

咱们这山里石头多的是，随便找一块合适的大石头，在上面凿个洞，把火药填进去，再插上引信。不过这引信可大有讲究，得控制好长度和燃烧速度，长了来不及炸，短了又容易伤到自己。引信上涂上茶油防潮。

把石雷伪装好，藏在路边或者鬼子可能经过的地方，等鬼子靠近，咱一拉引信，这石头就会被炸得粉碎，飞溅的石块能当武器，杀伤力可不比真雷小！”

张排长若有所思，又问：“那你说的‘竹筒火箭’呢？射程能有百米，这可太稀奇了。”

赵虎嘿嘿一笑，从旁边的角落里拿出一个竹筒，竹筒一端被封得严严实实，另一端露出一截引信，竹筒身上还绑着几片碎瓷片。

“排长，您看，这竹筒火箭的关键就在这竹筒和火药上。咱们把竹筒锯成合适的长度，一头用黄泥封死，在里面装上满满的火药，再把这些磨得锋利的碎瓷片塞进去。

这碎瓷片就是咱们给鬼子准备的‘礼物’，等火箭发射出去，爆炸的时候，碎瓷片就会像子弹一样射向鬼子。”

“为了让它能射得更远、更准，我还在竹筒尾部装了个尾翼，就像鸟的尾巴一样，能保持平衡。点燃引信后，火药燃烧产生的推力就能把竹筒火箭发射出去，射程能达到百米左右。

咱找个地势高的地方，居高临下发射，鬼子在下面根本躲无可躲！”赵虎详细地解释着，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火箭发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