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鼠王的交易

第7章 鼠王的交易

黎明前的破庙里，陈玄正盘腿坐在聚灵阵旁修炼。豁口陶碗上方凝聚的灵气旋涡比昨日又浓了几分，丝丝缕缕的灵气不断汇入他的经脉。突然，一阵细微的"吱吱"声打断了他的入定。

"嗯？"陈玄警觉地睁开眼睛，只见破庙角落里，十几双绿豆大小的眼睛正盯着他。为首的正是那只戴着碎玉耳环的鼠王，它今天换了只银耳环，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又是你。"陈玄眯起眼睛，体内灵气悄然运转。阿花和阿狗还在熟睡，新收服的看门狗"降龙"却警觉地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鼠王没有发动攻击，而是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几步，从嘴里吐出一块黑黝黝的铁牌。铁牌落地发出清脆的"当啷"声，上面刻着"黑市令"三个篆字。

"......"陈玄和鼠王对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给我的？"

鼠王竟然点了点头，前爪在铁牌上拍了拍，又做了个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

"它要交易。"器灵不知何时飘了出来，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鼠王，"看这意思，是要用令牌换吃的。"

陈玄挑了挑眉："老鼠也懂交易？"

"寻宝鼠本就通灵。"器灵捋着胡子，"更何况这只鼠王吃过灵石后，明显是开了智。"

陈玄思索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小包昨天自制的辣条，浓郁的香辣味立刻弥漫开来。鼠群一阵骚动，连鼠王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想要？"陈玄晃了晃辣条，"告诉我这令牌有什么用。"

鼠王急得原地转了两圈，突然窜到庙墙边，用爪子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灵"字，又在旁边画了几道波浪线。

"灵？"器灵眼睛一亮，"它要灵气！"

陈玄这才恍然大悟。他运转《太初炼气诀》，将一丝灵气注入辣条中，原本普通的零食顿时泛起了淡淡灵光。

"给，灵辣条。"陈玄把处理过的辣条丢给鼠王，"比普通的够味多了。"

鼠王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辣得原地蹦了三蹦，却还是舍不得吐出来。它朝鼠群"吱吱"叫了几声，立刻有两只老鼠窜上前，恭敬地把黑市令牌推到陈玄脚边。

"有意思。"陈玄捡起令牌，入手冰凉沉重，背面刻着"戌时三刻，城南废仓"一行小字。

器灵凑过来端详："这是地下黑市的通行令，专买卖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不过..."他狐疑地看向鼠王，"这群老鼠怎么会有人类黑市的令牌？"

陈玄心中一动，想起之前鼠王耳环里掉出的灵石。他蹲下身，平视着鼠王："你的主人是谁？"

鼠王正抱着辣条啃得欢，闻言浑身一僵，绿豆眼里闪过一丝惧色。它连连摇头，叼起剩下的辣条就要跑。

"等等！"陈玄一把拦住它，"再给你一根，帮我做件事。"

鼠王狐疑地停下脚步。陈玄又拿出一根辣条，注入灵气后没有首接给它，而是掰成十几小段。

"让你的小弟们分散到城里各处。"他把辣条段分给鼠群，"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就来告诉我。"

鼠王歪着头思考片刻，突然伸出爪子，比了个"三"的手势。

"三根？成交！"陈玄爽快地又掏出两根辣条，"不过得先干活再付尾款。"

鼠王"吱吱"叫了几声，鼠群立刻分散开来，转眼就消失在墙缝地洞中。它自己则叼着一段辣条，朝陈玄点点头，也溜得没影了。

"......"器灵飘在半空，一脸无语，"老夫活了几千年，第一次见人用辣条收买老鼠当眼线的。"

"管用就行。"陈玄把剩下的辣条塞回怀里，掂了掂黑市令牌，"今晚去这个黑市看看？"

"太危险了！"器灵立刻反对，"你现在才炼气二层，万一..."

"万一有什么好宝贝呢？"陈玄打断他。

器灵顿时语塞。就在这时，阿花揉着眼睛坐了起来："陈哥，你在跟谁说话啊？"

"没什么。"陈玄收起令牌，转移话题，"阿花，今天教你控制寒气的方法。"

......

日上三竿时，陈玄正在教阿花基础吐纳法，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降龙立刻警觉地站起身，喉咙里发出低吼。

"谁？"陈玄示意阿花躲到身后，自己则悄悄摸向门边。

"小仙童！小仙童在吗？"一个谄媚的声音传来，"我们是来赔罪的！"

陈玄谨慎地推开门缝，只见刘三刀带着五六个乞丐站在外面，人人手里捧着东西——有烧鸡、有米袋、甚至还有一坛酒。最离谱的是，刘三刀本人脖子上挂着根麻绳，绳上拴着块木牌，写着"我有罪"三个大字。

"......"陈玄一时无语，"你们搞什么名堂？"

刘三刀"扑通"一声跪下："小仙童饶命啊！昨天是小的猪油蒙了心，居然敢找您麻烦..."

原来昨晚马铁拐等人被发现昏倒在屋内，醒来后个个疯疯癫癫地说做噩梦。丐帮上下都传是陈玄施了仙法，现在没人敢招惹他了。

"东西放下，人可以走了。"陈玄懒得跟他们纠缠。

刘三刀如蒙大赦，连忙带人放下礼物，临走前还谄笑着问："小仙童，您看我这'忏悔牌'要挂几天？"

"......挂到月底吧。"

"好嘞！小的一定天天挂着！"

打发走这群人，陈玄和阿花阿狗美美地饱餐了一顿。酒足饭饱后，陈玄拿出黑市令牌研究起来。

"戌时三刻..."他看了看天色，"还有半天时间。老头，你认识这个黑市吗？"

器灵飘过来瞅了瞅："这种地下交易场所每个城市都有，不过..."他指着令牌角落的一个隐秘标记，"这个莲花印记有点意思，像是某个修真门派的暗记。"

陈玄仔细端详，果然在令牌边缘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莲花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看来今晚非去不可了。"他收起令牌，转向两个小伙伴，"阿花阿狗，今晚你们..."

"我们也要去！"阿花立刻说道，阿狗在一旁拼命点头。

"不行，太危险了。"陈玄断然拒绝，"你们留在庙里，我让降龙保护你们。"

阿花嘴，突然眼睛一亮："陈哥，你看这个！"

她伸出手，掌心上方凝结出一朵小小的冰花，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你学会控寒了？"陈玄惊讶道。

"嗯！"阿花骄傲地点头，"而且我发现寒气还能这么用..."

她手一挥，冰花"嗖"地飞出，精准地钉在墙上的一只蟑螂身上，将其冻成了冰雕。

"......"陈玄和器灵面面相觑。

"我也要表演！"阿狗不甘示弱，抓起一块骨头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后"噗"地吐出，骨头如箭般射穿了一片树叶。

"......"

器灵扶额："老夫开始怀疑《太初炼气诀》是不是有什么隐藏属性了..."

最终，陈玄还是没拗过两个小伙伴，决定带他们一起去黑市。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特意给每人准备了一套伪装。

傍晚时分，三个"小乞丐"变成了一个富家小公子带着两个书童。陈玄用灶灰画粗了眉毛，阿花把头发挽成了童子髻，阿狗则被勒令不许随便吃东西。

"记住，到了那里一切听我指挥。"陈玄严肃地叮嘱，"特别是你，阿狗，不许乱吃东西！"

阿狗委屈地点点头，偷偷把一块骨头塞进了袖子里。

......

城南废仓位于城墙根下，外表破败不堪，门口却站着两个彪形大汉。陈玄出示黑市令牌后，其中一人领着他们穿过层层暗门，最后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地下大厅。

"三位小爷第一次来？"引路人谄笑着问。

陈玄故作老成地点点头："听说这里有好货，来看看。"

"那您可来对地方了！"引路人压低声音，"今晚正巧有批新到的'武功秘籍'，据说是从前朝古墓里挖出来的..."

陈玄心头一跳，表面却不动声色："带路。"

大厅里摆着几十个摊位，卖的东西千奇百怪。有卖兵器的，有卖草药的，甚至还有卖"仙丹"的。陈玄暗中运转《太初炼气诀》，发现不少物品都泛着微弱的灵光。

"就是这摊。"引路人带他们来到一个蒙面人的摊位前，"刘爷，有贵客看货！"

摊位上摆着十几本破旧的册子，封面写着《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等耳熟能详的名字。但陈玄一眼就看出，这些书册都泛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能翻看吗？"他故作随意地问道。

蒙面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陈玄拿起一本《九阴真经》，刚翻开第一页就心头一震——这哪里是什么武功秘籍，分明是修真界阴属性功法的残篇！

"多少钱？"他强压激动问道。

"小爷好眼力。"蒙面人沙哑地说，"这本五十两，不还价。"

陈玄暗骂一声黑心，他全身上下也就二十两银子。正犹豫间，阿花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陈哥，那边..."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陈玄发现角落里蹲着个熟悉的身影——鼠王！它正鬼鬼祟祟地在一个摊位下打转，嘴里似乎叼着什么东西。

"你们在这等着。"陈玄把阿花阿狗安顿在一旁，"我去去就回。"

他悄悄摸到鼠王附近，发现这小家伙居然在偷看摊主的一本册子......

陈玄的心跳顿时加速。他正想上前细看，突然听到阿狗那边传来一声尖叫："不许吃我骨头！"

整个黑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声源处。只见阿狗正和一个彪形大汉争夺一块骨头，阿花在一旁急得首跺脚。

"糟了！"陈玄顾不得鼠王，赶紧往回跑。但己经晚了，那大汉一把拎起阿狗："小兔崽子敢偷我东西？"

"放开他！"阿花情急之下，一掌拍在大汉手臂上。寒气瞬间蔓延，大汉整条胳膊都结了一层霜。

"妖、妖法！"大汉惊恐地后退，撞翻了好几个摊位。

现场顿时大乱。趁这机会，陈玄箭步冲上前，一把拉起阿花阿狗："跑！"

陈玄来不及多想，带着两个小伙伴就往出口冲去。身后传来阵阵怒吼："拦住他们！""别让那几个小崽子跑了！"

就在这危急时刻，阿狗突然从袖子里掏出几块骨头，转身"噗噗噗"连吐数下。骨头如暗器般飞出，精准地打翻了几个追兵。

"好样的！"陈玄大赞，"快跑！"

三人七拐八绕，终于甩开追兵，从一处隐蔽的侧门逃出了黑市。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