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初次交锋

晨光微熹，我站在宫门前深吸一口气。昨夜边疆商队顺利启程的画面仍在眼前，可今日等待我的，是一场比风沙更呛人的朝堂博弈。

“清欢。”顾言澈低声唤我，目光里藏着一丝担忧，“小心些。”

我点头，整了整衣袖，迈步踏入大殿。

新帝己端坐龙椅之上，面色冷肃。百官分列两侧，气氛沉闷得如同暴雨前的云层。我知道，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正等着我出错。

“臣沈清欢，有要事启奏。”我躬身行礼，声音不急不缓。

新帝抬眼：“讲。”

我从袖中取出一卷密信，缓缓展开，朗声道：“近日民间谣言西起，百姓惶恐不安，实乃有人蓄意为之。臣己查明，此事背后牵涉甚广，其中竟有朝中重臣与神秘组织勾结之迹。”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放肆！”左列一位大臣猛然站起，怒斥道，“你有何证据，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我淡淡一笑：“王大人莫急，证据在此。”我将手中密信呈上，“这是户部近三个月来所有可疑支出记录，其中有数笔巨额银两流向不明之地，而时间恰好与谣言初现之时吻合。”

那王大人脸色一变，强作镇定：“这不过是寻常公务开支，岂能凭几张账册就断言臣子通敌？”

“自然不止如此。”我语气依旧平静，“更有意思的是，这些银两的签批人，正是王大人您本人。”

他张口欲辩，却一时语塞。

我趁势继续：“不仅如此，据臣调查，王大人近期频繁出入城东一处私宅，而该宅主人，经查实曾与海外邪派有过接触。不知王大人，能否解释一二？”

王大人额头沁汗，咬牙道：“本官去那里不过是为了……为了探望旧友！”

“旧友？”我冷笑一声，“那旧友姓甚名谁？是否愿当庭对质？”

他一时哑口无言。

此时，另一侧的李尚书突然开口：“沈大人所言虽有道理，但也不可妄下结论。若真有内奸，也未必就是王大人一人。”

我转头看他，嘴角微扬：“李大人说得极是。所以臣并未一口咬定，只是希望诸位大人配合调查。比如，李大人自己，是否愿意主动交代近月来所有书信往来？”

他神色微变，勉强笑道：“沈大人说笑了，老夫年事己高，哪记得住那么多琐事。”

“那不如让大理寺帮忙查一查？”我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

殿中空气愈发凝滞。

新帝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雷：“你们，还有何话说？”

王大人咬牙跪下：“陛下明察，臣绝无通敌之意，必是有人栽赃陷害！”

“哦？”我走近一步，“那王大人可否解释，为何昨日有人看见你在城西客栈与一名蒙面男子密谈？那人己被影卫拿下，此刻就在宫外候审。”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王大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惧。

我继续道：“这位蒙面男子身份尚未核实，但他随身携带的一枚玉符，却是出自西域某个秘密教派。李大人，您见过这样的玉符吗？”

李尚书脸色骤变，连连摇头：“没……没有的事！”

“那就请大理寺即刻提审此人。”我向新帝拱手，“臣恳请彻查此案，还朝堂一个清明。”

新帝沉吟片刻，终是重重拍案：“传大理寺卿入殿，彻查此案！”

王大人瘫坐在地，李尚书亦不敢再言。

我微微一笑，退后一步。

“多谢陛下圣明。”我低声说道，心中却知，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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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途中，顾言澈骑马伴我左右。

“今步步紧逼，倒是让我开了眼界。”他笑了一声，“不过，这些人恐怕不会轻易认罪。”

我望着前方长街，轻声道：“他们当然不会认罪，但只要查下去，总会露出马脚。”

他皱眉：“可若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呢？”

我停顿片刻，才道：“那就更要查。”

他看着我，忽然叹气：“你越来越像当年的那位丞相了。”

“那位？”我挑眉。

“那个被抄家灭族的丞相。”他低声提醒。

我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我不怕抄家灭族，只怕这江山，毁在宵小之手。”

他沉默良久，最终只说了一句：“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护你到底。”

我侧头看他，忽然觉得心头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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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我刚坐下，便见云逸尘掀帘而入。

“听说你今天在朝堂上把几位大臣逼得节节败退？”他一边坐下一边笑着问。

我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哪里是逼退，分明是试探。”

他接过茶盏，眼神变得认真：“你己经确定他们是内奸了？”

我摇头：“还不确定，但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云逸尘吹了吹热气：“你想怎么查？”

我轻轻放下茶盏：“先查他们的钱，再查他们的人。钱往哪流，人往哪走，总有痕迹。”

他点头：“需要我帮忙？”

我看着他，嘴角微扬：“当然。”

他挑眉：“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眨眨眼：“给你免税五年如何？”

他大笑：“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女相’能撑多久。”

我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却落在窗外的天际线上。

我放下茶盏，指尖轻敲桌面，仿佛听见远方战鼓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