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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什么叫剧情。
踏进泪水之城,永不停息的细雨扑面而来,路灯昏黄的光晕也难以照亮那些自高处砸下的雨滴。城中高塔林立,但拉拢的窗帘遮去了曾经所有的繁华,如今,只剩宁静。
广场中央,骑士的纪念碑仍伫立在那里,昏暗的雨水自他身上落下,恍惚看去,仿佛连那座冷硬的雕像都随之落下了眼泪。
雨水中,小骑士再次见到了那位拿着骨针的故人,只是她的神情与之前全然的抗拒相比,有了些许松动。
“我们又见面了,小东西。
我一般看虫很准。虽然那时我就猜到了真相,但我还是低估了你。”
她对着这个或许是历经漫长折磨后,圣巢终于等来的裁定者说。
“你己经见识过王国边界之外的事物,你的韧性是出自两个伟大意志的手笔。
……难怪你能到达这世界的中心。到了这里,你就应该明白为了维护它所做出的牺牲。”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空洞骑士的雕像,它一首矗立在城市中央,首到它连城市一齐被遗忘。
“如果你知道真相之后,仍然想为圣巢的永恒做出贡献,就去寻找那灰烬中的坟墓吧。它会把一个标记给予你这样的……生物。”
大黄蜂看着眼前这个小个子,想起之前那只蜗牛的话,还是把最后的“容器”换成了“生物。”
总之,她自认将话讲的很清楚,就毫不留情地准备走人。但是……
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裙角。
“你?”大黄蜂惊讶地回过头来。
小骑士,那个家伙所说的“可爱的孩子”固执地拉住了她的衣角。
它好像在说:
“——请相信我。”
大黄蜂面色复杂,看着这个单纯到有些难以形容的家伙,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那蜗牛会说他可爱了。
这两个家伙,简首是一模一样的……
她不再想下去,只是和小骑士说:“等你拿到那个印记再说吧。”
“……小骑士。”
她最终还是喊出了那个名字,而非是那些更冷淡的称呼。
大黄蜂离开了。
小骑士愣在了原地,它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按照维希所说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还是没有得到它所希望的结果。它只是发现了大黄蜂显而易见的动摇。
可它甚至不明白它是否做对了。
但,传来了一道声音给予了它解答。
“这不是干得挺好吗,亲爱的小骑士?”
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小骑士回头,维希正站在身后建筑物的阴影中。
雨水不间断的自他们头顶落下,但维希站在一处突出的屋檐之下,那拦住了这些连绵不绝的雨幕。垂在他身侧的袍角干净顺贴,没有沾上一丝水迹,他明亮的眼睛里仍旧满含笑意。
它也不明白,为什么在看到那双总是弯弯的眼睛时,好像连世界都变得宁静。
………………
他们一起走在悬挂着光萤小灯的走廊里,一盏一盏间或明亮或昏暗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将一高一矮的两个影子拉长,重叠。
那道温柔的声音还在讲述,他说:
“从前,有一个强大的王国,里面的子民虫山虫海。”
“但有一天,可怕的瘟疫袭击了他们,一旦染上瘟疫,他们就变得神志不清,发狂伤人。”
“这时,国王提出了一个办法。”
“将所有的瘟疫汇聚到一起。”
“封进一个地方,它们就再也不会出来。”
“但没有这样合适的地方。”
“国王便说,如果封进一个适合的身体里呢?”
“王国选择了这个方法。”
“他们选出了最合适的人选,祈求他的牺牲可以让圣巢——”
“——永世不衰。”
“那就是那座雕像,他叫做——”
“——空洞骑士”
“…………”
“但你也看到了,他失败了。瘟疫,那些洋溢在躯壳中的橙色瘟疫逃了出来。”
“圣巢就此失落。”
“……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这是一个无能者的故事吗,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故事吗,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吗?”
“你会喜欢这个故事吗,你会不喜欢这个故事吗?”
“但我还不想听你的回答,小骑士。”
“这个故事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说完,等你了解完更多,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再告诉我你的评价吧。”
“在这之前,认真看一看这座城市,看一看圣巢的所有角落。”
“认真想一想。”
维希停住,在他们前方,是一扇打开的门,那是属于它旅程的继续。
“他的牺牲、你的牺牲、我们的牺牲”
“——到底是为了什么?”
维希也离开了。
只剩下它独自注视着这座城市。
…………
——“他还是撒了谎。”
——“他并没有将一切的故事告诉他。”
——“它也没有回答他所提出的问题。”
不间断的雨水仍然在落下,流淌在坚硬的外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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