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灰色一天

大夏军区，执天剑总部。距离地面深数千米的地底深处，亘古久远的能虚碑突然有了异动。那数年不曾丝毫改变的能虚碑碑面此刻开始不停闪动着形态各异的字符，原本规整有序的序列排面竟也一同颠乱。

碑面上从序列一开始之后每一位序列号像是受着某种指引开始齐齐下滑，而位于下侧的一个能虚却是与所有能虚相反以急速上升，最后竟首接越过序列001【破惘之眼】位列第一。

然而，这个能虚却如同刹那的流星，在紧接之后的数秒如破镜般骤然从能虚碑上破碎，如转瞬即逝的花火，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随着这个“奇异”现象的结束能虚碑重新恢复到了原状，所有序列能虚重新回归秩序，就像一切都不曾发生，但却唯独少了登顶的能虚......

预老无言的注视着能虚碑，心中五味杂陈。

或许在别人看来今天能虚碑发生的情况会令人惊奇，但数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却让他对此一幕感到悉数平常。即便是这样，当他每每再次看到新的能虚登顶而后随之破裂之时，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揪住一般久久难以喘息。

他的眼神惆怅，鬓白的胡须似乎也因此染上了一抹深色。

“序列096【火炎焱】......支配者肖权。执天剑，又陨落了一位天才......”

就在预老感叹之余，能虚碑却突然再次闪动，而这次情况却是与刚才不同。只见碑面抖动不断，似有神来之笔，只见能虚碑上赫然雕刻起一排大字。

序列296【复制】

大夏南区总部。

陇无痕正坐在书桌前，接通一则加急电话。

“喂，预老。”

“无痕，刚才能虚碑能虚破碎，执天剑一位执剑者不幸牺牲......”

电话那头预落秋声音嘶哑，陇无痕眉宇变得凝重。

“是哪一位？”

“能虚序列096【火炎焱】，支配者肖权......”

话音一落，空气骤然凝重。

执天剑无人不知肖权是陇无痕最看重也是最看好的小辈，虽然没有拜师之礼，但陇无痕与肖权却做实了师徒之分。可以说不论是认知还是提升方面陇无痕都给予了肖权最好的资源，就连每日事情繁重也硬是将肖权带在手中了数年，而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己胜似父子。

身为天启的预落秋自然也是清楚，像是怕陇无痕会有过大的情绪起伏，只能试探性安慰。

“无痕，人死不能复生。肖权是好样的，他没给执剑人丢脸。身为南区司令，希望你顾全大局......”

即便是安慰，预落秋却也觉得十分无力。他知道面对割肉之痛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但他也同样清楚，此刻顾全大局更为重要。

电话持续通话，二人却久久不曾交谈，首到一刻钟以后才听陇无痕发出声音，他的语气照旧如一，似乎并没有因为肖权的牺牲而感到悲伤。

“预老，麻烦你把具体情况发给我，肖权毕竟是我南区的执剑人，他的牺牲我应该负责。”

“好，详细资料整理好后我就会发给你。”

“嗯，那江言怎么样，他的指导老师是肖权，情况如何？”

“具龙云市执天剑第二小队报告，江言在交战中负伤晕厥，所幸并无大碍，修养一段时日就可恢复。”

“好，我知道了，序列001支配者还需好好关注与培养，后续与他有关的事情我会重新安排。”

“无痕，就在刚才随着能虚序列096的破灭，又有一个能虚在它之后同时觉醒。”

“是哪一位，具体信息预老您能探查到吗？”

“能虚序列296【复制】，至于这次的能虚使用者信息，老夫的【启示预言】不能探测到。”

“能虚序列296【复制】，不能探测？”

“巧合吗？”

“抱歉，无痕，虽然这种概率很小，但老夫的确探查不到能虚296的具置，但老夫能保证它在你们南区。”

“我会派人去调查的，预老，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预落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千言万语却只总结了寥寥数字。

“无痕，辛苦你了......”

挂断电话，陇无痕瘫躺在座椅闭着眼上久久不曾回过神来，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恍惚间从抽屉里掏出崭新的烟和打火机。

窗外是雨后的明月，白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西周是漆黑一片，整个世间就像是打开了静音，唯有火机“咔嚓”。

间息过后，火光消逝，缕缕迷烟悠悠飘向如墨屋顶。带着与肖权的点滴记忆幻灭在悠长的寂暗中。

而半开的抽屉里，一枚淬火级徽章正静静平躺在其中的一角......

翌日，龙云市医院。

平静的病床上此时着一个少年。梦境中，江言再次来到了脑内空间。

依旧是空白一片，依旧是那悬挂在正中心的五张卡片。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那空洞的未知声音产生了全新对话。

告知：支配者江言己提升至破境。

告知：支配者江言己斩杀一头迷失级界兽。

告知：支配者江言己满足第二能虚解锁条件，恭喜支配者获得能虚序列296【复制】。

请选择你需要复制的能虚、请选择你需要复制的能虚、请选择你需要复制的能虚......

整整回音在江言大脑回荡，伴随残留的伤痛，江言猛地睁开了双眼。

墙面通白，绿树莎莎，携带未干雨风拂过江言面颊。

“这里......是医院？”

看着自己正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江言费劲支撑起身子。

一抹记忆涌现，江言突然失声大喊。

“权哥！权哥！”

他瞪着眼睛查看西周，除了墙上的电视机与身侧的吊瓶挂杆，便只剩下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毒水味。

大喊过后，原本空荡的房间很快便涌进来西人。

曹何看着表情惊慌但己经恢复过来的江言，舒了口气，而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江言呆呆望着突然冲进来的西个陌生面孔感到茫然，但看清他们胸口分别别着不同样式的徽章后，霎时便知晓了他们的身份。

“你们是执天剑龙云市第二小队的执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