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博弈

江言心中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当然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倒是并没开口。

“好了，言小子，玩笑到此结束。”

接着陇无痕将简历单收回档案袋，随后将剩下一张空白表格和一张写有保密协议的纸推到江言面前。

“这张是进入执天剑预备员考核志愿表。”

说着，陇无痕用食指点了点桌上空白纸张。

“只要你填了它，今后便是执天剑待考核预备员之一，将受到南部军区执天剑总部的首接管理，也就是听从我的命令。

而自那以后你便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军人。军人就应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论以后上级向你下达何种命令，哪怕让你去死，你也必须服从。”

说到这里，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江言感觉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他当然知道军人的职责，也清楚服从就是军人的使命。但这些只曾在电视里才见到过的剧情对于江言来说还是太过于虚幻，而现在却实打实地出现在他面前，着实令他感到很不现实。

江言若有所思。若是自己真的加入执天剑难道真的就能无条件服从任何命令吗？如果自己真的加入执天剑若是让他真的去死，自己真的也会为此付出生命吗？江言在心底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说到底江言还只是一个不大的孩子，在荫庇下成长才是他所以该做的，让他太早的就能够有此番觉悟，也的确为时尚早。

陇无痕自然明白这一切。

“当然，这只是选择之一。”

而后便将另一张写有保密协议的纸张推到江言面前。

“这是张保密协议是用来保证局外者不会因为见识过界兽而对其今后生活造成不便所拟订的。同时也是为了保密我们执天剑的存在。只要你签了它，执天剑便会立刻派出专门人员为你进行催眠，将你与界和界兽有关的全部记忆进行彻底抹除。”

“就像刘翠兰母子，他们二人今早7点39分27秒便在指天剑专业人员监督下进行了有效催眠，他们今后的生活便会恢复如常，同往日一般。”

接着陇无痕再度看向江言，目光深邃。

“如果你想，照样也能和他们一样。只要你签下这份保密协议至此以后依然可以无忧无虑生活在舒适圈中。”

“怎么样，江言。你的选择是什么？”

像是在诱导，又像是在期待。江言只感觉此刻的陇无痕有些奇怪。

看着陇无痕递来的两个选择，江言陷入沉思。

一个是危机西伏且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未来;一个是变为圈中之羊安宁的生活。像江言这般没有多大目标只想过宁静生活的普通人来说，怎么看第二种都是最好选择。

房间里，逐渐化为寂静，甚至都能听到心脏传来的“砰砰”声。

江言十指相互交错，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墙上挂钟嘀嗒嘀嗒跳动不停，好一会后，久违的沉静才被彻底打破。

江言抬起头，眸光炯炯、坚毅有力。见此一幕陇无痕嘴角微扬。

“陇司令，我的选择是加入执天剑成为预备员之一。”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

看着江言如此认真，陇无痕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

“说来听听。”

“在我没有认可执天剑，或是我觉得执天剑所要求任务不值得我去冒险甚至是付出我的生命时，我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执行。陇司令，您若接受，我立刻便填写相关信息。”

眼见江言如此郑重模样，陇无痕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言小子，你为什么就这么能断定我是在拉拢你而不是在给你机会？”

说罢，陇无痕将自身刻意收敛的强大气息霎时绽放，刹那间破旧老房如同残烛之火猛地震散，一切家具、电器和一些其他物件尽数倒飞而出，就连墙上挂钟也开始摇摇欲坠不停摆动。

感受到陇无痕无比强大的气场，有一瞬江言想要逃避。但也仅是刹那他的理智便将这个念想瞬间抹杀。

江言的眼神依旧无比坚毅，与最初听到陇无痕名字时的惊慌失措相比，此刻的江言判若两人。

威压渐息散去，江言重新端坐，目光首迎其上，语调决然：

“陇司令，你大可不必用武力来对我进行威慑，既然我能提出条件，那定然是敢断定你需要我。”

接着江言伸出三根指头。

“我的理由同样有三个。”

陇无痕没有出声，江言继续道：

“理由一：身为南部战区总司令的您每日日理万机，所要应对的事情千千万，像这些招募成员或选拔预备员这种事情，再怎么说也轮不到您来亲自操办。我记得没错的话，从京海赶到湖鄂少说也有三千公里的距离，虽然我不知道您是何时动身，但有一件事情我还是清楚。身为南区司令且被世人尊称西首之一的您，不可能只是为了救我并且第二天特地花费一个小时亲自为我解答种种疑虑，而后再让我再加入与不加入之间做出选择。对于时间胜过金钱的您来说，若是我放弃加入那您损失的沉默成本将是巨大的。

理由二：我的能虚，序列代号为001的【破妄之眼】。序列代号001，光听数字恐怕就没那么简单吧，我的序列可是比陇司令您的还要靠前。虽然以我目前的实力和认知水平无法知晓你们究竟看中了我的何种能力，但我想你们绝对需要它，否则也不会由您亲自前来。

理由三：综合素质评级三S。当然，或许说出来有些自夸，但在未觉醒能虚时就能与接近超人数值的【界兽】周旋20分钟，想必像我一样的人到目前为止应该没多少，我拥有值得你们培养的潜质。

所以结合上面种种表明，我断定现在是陇司令您想要我加入执天剑，而非给我选择。所以既然是邀请那，我也应当有提出条件的权利。”

啪啪啪啪——

随着江言话音落下，随之响起陇无痕的掌声。

“不愧是序列001【破妄之眼】的支配者。言小子，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能将一切看的这么透彻。条理清晰、逻辑缜密，从细微蛛丝马迹中就能看破我的意图。”

陇无痕卸下伪装，双肩随之耷拉在沙发靠肩上二郎腿。

“你说的对，言小子。的确是我们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