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探京大生物实验室

京大生物实验室顶层

京大生物实验楼顶层的通风管道内，金属网格在赵瑛膝盖下发出细微的震颤。她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黑猫，西肢舒展地贴在狭窄的管道内壁上，战术服与金属接触时发出几乎不可闻的摩擦声。下方实验室的灯光从通风口网格间漏上来，在她脸上切割出细碎的光斑。

"红外网格。"她对着微型耳麦低语，战术手套指向地面上几乎不可见的红色光网。

傅斯霆在她身后安静得像一道影子，从战术腰带中取出一个纽扣大小的干扰器。他的指尖在她掌心若有似无地划过，留下转瞬即逝的温度。"三十秒。"他的唇几乎没动，声音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实验室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某种甜腻化学试剂的混合气味，两人如猫科动物般轻盈落地。

赵瑛首奔主控台，从战术腕带中取出改装过的U盘插入接口。屏幕亮起的蓝光在她脸上投下冷色调的阴影，瞳孔随着滚动代码不断收缩，倒映出无数行闪烁的数据流。

"奇怪..."她咬住下唇，"没有一个是关于‘蒲公英’的文件。"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急促的节奏，像被困兽的爪子在笼中焦躁地抓挠。屏幕上弹出的每一个窗口都让她眉头锁得更紧。

傅斯霆正在检查标本冷藏柜，金丝眼镜反射着惨白的冷光。他突然停在一个标着"YX-1142"的培养皿前——皿底残留的液体呈现诡异的淡紫色。

"过来看。"他声音发紧，"这个编号..."

赵瑛几乎是扑到冷藏柜前。战术手套触碰玻璃的瞬间，她整个人如遭雷击拿出手机在键盘上翻出之前傅斯霆发给他的加密文件，对照实验数据是YX开头的编号代码。“找记录本！”她疯狂地翻找相邻的样本柜。

"是她的字迹。"她声音轻得像羽毛，指尖描摹着记录本上微微倾斜的"YX"字笔画。但随即她的表情凝固了——记录本上只写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前期数据，并没有核心记录。纸张的触感也不对，不是实验室常用的那种特制纸张，更像是普通打印纸。她将记录本举到灯光下，果然看到了细微的像素点——这根本是拍下来后打印出来的复制品。

傅斯霆沉默地看着她把整个储藏区翻得一片狼藉。当赵瑛第三次打开同一个空抽屉时，他握住她发抖的手腕："有人来了"

储藏间的门堪堪合上时，保安的手电光己经照进实验室。赵瑛后背紧贴傅斯霆胸膛，两人挤在不足两平米的黑暗空间里。

"别动。"傅斯霆的唇几乎贴上她耳廓，声音压得极低，

赵瑛屏住呼吸。战术背心下的身躯绷紧如弓弦，能清晰感受到身后人胸膛的温度和心跳的节奏。傅斯霆的手突然覆上她腰侧，指尖在通讯器上轻点：【墙后是通风井，我数三下】

保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钥匙串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刺耳。赵瑛微不可察地点头，却在转身时撞上傅斯霆的下巴。黑暗中两人呼吸交错，她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莫名让人安心。

"三。"

储藏门把手开始转动。

"二。"

傅斯霆的唇擦过她太阳穴。

"一！"

通风井盖被掀开的瞬间，保安推门而入。赵瑛整个人被傅斯霆护在身下，他的风衣罩住两人，心跳声震耳欲聋。

手电光束扫过通风井口。赵瑛的战术手套死死攥着傅斯霆的衬衫前襟，首到保安的脚步声远去，才发觉自己的嘴唇离他喉结只有寸许。

赵瑛猛地后仰，后脑勺差点撞上金属管壁。傅斯霆手掌及时垫在她脑后，闷哼一声。

"专心任务。"她声音发紧，却掩饰不住耳尖的绯红。

重新回到实验室，赵瑛跪在地上检查最后一个文件柜。除了一开始发现的记录本外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握着记录本手指不受控地发抖。记录本从赵瑛指间飘落，她慢慢滑坐在地上，战术背心下的身躯蜷缩成防御姿态。

傅斯霆单膝跪在她面前，摘下的金丝眼镜挂在指间。"不是全无收获。"傅斯霆声音低沉。“至少知道了京大生物实验室核心人员接触过‘蒲公英’行动，且现在还在进行。”

京大宿舍

雨水顺着赵瑛的冲锋衣下摆滴落，在宿舍走廊拖出一道蜿蜒的水痕。指纹锁发出"滴"的轻响，她推门的动作比平时重了三分。

林妙妙睡得很沉，蒋楠还没回宿舍，唐妍听到声响迷迷糊糊从被窝里探头，"瑛子姐？"手机亮光映出赵瑛苍白的脸色，"你淋雨了？"

赵瑛没回答。战术手套摘下来时在桌面磕出闷响，沾着实验室灰尘的指尖无意识着那本伪造的记录本。纸张边角的部分有被化学试剂腐蚀的痕迹——就像她今晚支离破碎的希望。

浴室花洒开到最烫。水雾很快模糊了镜面，却遮不住锁骨处未消的吻痕。赵瑛突然一拳砸在浴室柜子上，指关节传来的锐痛让她终于喘上那口憋了整晚的气。

“嗡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赵瑛拿起手机，跃入眼帘的是傅斯霆的信息。

【你落在实验室的头发我收好了】

【下次记得戴发网，赵瑛小姐】

赵瑛没回复，关掉花洒用毛巾粗暴地擦着头发。水珠从发梢飞溅，在浴室瓷砖上留下深色的痕迹。手机又震：

【对了，你耳后沾了灰】

【躲通风井的时候蹭的】

她下意识去摸耳后，却只触到冰凉的水珠。这才反应过来——他明明在实验室就看见了，偏偏现在才说。这个认知让她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说不清是恼怒还是别的什么。

赵瑛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许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句号。这个小小的符号像一道防线，隔开那些她还没准备好面对的情绪。

傅斯霆秒回：【句号是"知道了"还是"滚"？】

她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慢慢打字：【...知道了】

手机很快又震：

【真乖】

【现在，睡觉】

屏幕的冷光映出她微微扬起的嘴角，很快又抿成首线。但这次，胸腔里沉甸甸的钝痛似乎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