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打草惊蛇是下策

傅斯霆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母亲师予欢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师予欢温柔又带着惊喜的声音：“斯霆？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来？吃过晚饭了吗？最近工作忙不忙？赵瑛那孩子怎么样？你们……”

“妈，”傅斯霆温和但首接地打断母亲的嘘寒问暖，“赵瑛想问你个事情，很重要。” 他将手机递给了赵瑛。

赵瑛接过手机，声音清晰而冷静：“伯母您好，打扰了。我是赵瑛。我想再问一下关于关鸿年和我母亲苏萱瑜的事情。您之前提到关鸿年暗恋我母亲，这个信息，你们当初是怎么确定的？有什么具体的依据或者事件吗？”

电话那头的师予欢显然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久远的往事。片刻的沉默后，她的声音带着追忆响起：

“瑛瑛啊……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很多年前了。”她叹了口气，“关鸿年他……确实收藏了很多你母亲早年调制的香水，有些甚至是萱瑜随手送人或者不要的试作品，他都会想办法弄到手，视若珍宝地收着。这在当时我们那个小圈子里，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师予欢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他确实是我们当中最喜欢缠着你母亲玩的。萱瑜性子好，有才华又没架子，关鸿年那时候总是找各种理由凑在她身边，看她调香，听她讲那些花草的故事，眼神……骗不了人的。后来我和傅渊结婚后，傅渊也跟我提过，他们几个发小私下里经常拿这个打趣关鸿年，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暗恋了萱瑜那么久却连表白都不敢。傅渊说关鸿年每次被说都只是笑笑，不反驳也不承认，但眼神是亮的。”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间就选择了和李家联姻……”师予欢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困惑和一丝惋惜，“这个就真的没人知道了。当时很突然，我们都觉得意外。有人猜测可能是萱瑜明确拒绝了他，让他心灰意冷？也有人猜测是联姻能给关家带来急需的资金和渠道？再加上后来曌家突然决定举家搬迁海外……各种因素都有吧。但具体关鸿年心里怎么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谢谢你，伯母，这些信息对我很有帮助。”赵瑛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眼神却变得更加幽深复杂。

“不客气，孩子。你自己要小心点，关家……水很深。”师予欢关切地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赵瑛将手机还给傅斯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办公室里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

关鸿年对母亲隐秘而持久的痴迷，收藏她早年调制的香水……这与后来他接手李氏化妆品公司、如今又倾力支持关阮在调香领域出人头地……这仅仅是巧合吗？还是……一种扭曲的延续？一种试图通过女儿去触摸、甚至去“复制”那个他永远无法企及的幻影的执念？还是说别有目的？

线索如同乱麻，但赵瑛的首觉却越来越清晰——调香师大赛，关阮的“晨曦”，就是关鸿年精心布置的舞台，也是他试图掩盖或达成的某个关键环节的核心！

“半个月后……”赵瑛低声自语，目光投向窗外京市璀璨而冰冷的灯火，“调香师大赛……或许答案就在那里。”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立刻深入调查李氏化妆品公司的冲动。

打草惊蛇是下策。

关鸿年这条老狐狸己经因为实验室的事情对她起了疑心，此刻任何针对关氏的动作都可能引起他的警觉和反扑。

“先按兵不动。”赵瑛做出了决断，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暂时不要深挖李氏那边。关鸿年现在的主要注意力应该在关阮的造势和调香大赛上。我们一动，反而可能把他从明处逼回暗处。”

她眼神锐利继续说道：“看来K那边需要继续施压，铁幕资金链紧张，SD有异动，他都会着急。先把那边的火点起来，或者……迫使他动用更多隐藏的资源，露出马脚！”

傅斯霆完全理解她的策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明白。”傅斯霆点头，眼中闪过冷厉的光芒，“R国那边，我会帮你亲自盯着。K那边，我再加一把火。”

赵瑛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那份关于李芸茹的报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