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暗线重启

夜半将近，春水医馆院内响起碎步声。

谢棠披着斗篷从院后小门进来，素面目色凝重，手中暗紫纸团仍在微震。

“主上，有人从南荒送来信息。”他轻声，递上纸团。

谢令仪在暗灯下展开，那是楚家旧部“南月盟”寄来的秘密书信，开头写着：

“南荒故人未死，当年葬你祖父之后，余党潜伏林里。欲借此机再起。若谢家不留神，恐被一并剿灭。现者欲来请你归南，合力诛灭‘东阙逆手’。”

她眸光微阴：“这又是一局动南荒旧部的暗棋。”

“三月将至，太后宫中会有最后通牒。”谢令仪语气淡然，但字字有劲：“南荒之信虽重，但我如今在京，又岂能去南荒坐镇。”

谢棠低声道：“他乡势虽好，可你正被朝中逼近中，走不开。”

她轻叹：“若动南荒，礼部、东厂、锦衣都会再起风波，那正是最危险之时。”

谢棠抬目，神情坚毅：“主上只需管此局不失，不必时刻奔南。”

他伸手在桌上铺开春水地图，“如南荒盟想动手，可先于楚家旧宅设伏，再借京中动乱引进城中。”

谢令仪点头，道：“明白。”

深夜，万籁俱寂，谢令仪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地换下了那件宽松的长袍，然后披上了一件锦衣提调官服。这件官服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象征着他在宫廷中的地位和权力。

谢令仪之所以选择在深夜行动，是因为他与太后之间的关系日益密切。这种关系让他有了更多的自由和权力，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些风险。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在没有事先通报的情况下，夜访锦衣司的旧部——副将赵德元。

赵府的院落里，一片昏暗，只有几盏油灯在风中摇曳着，发出微弱的光亮。谢令仪穿过庭院，来到了赵德元的房间前。他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赵德元正半躺在榻上，微闭着双眼，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听到谢令仪的声音，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谢令仪，说道：“谢将军，如此深夜来访，想必是宫中的压力己经让你感到不安了吧。”

谢令仪微微一笑，躬身行礼道：“赵将军，我确实有些事情想要与你商议。”他首起身子，接着说道：“近日来，礼部、东厂等势力都在暗中活动，南荒的书信也被卷入其中，甚至连吏部的文府也在暗地里练兵。我担心这些事情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所以想请赵将军帮我查一查，究竟是谁在边界暗中活动？”

赵德元点了点头，他是锦衣司的老手，对宫廷中的各种势力和阴谋都有着深刻的了解。他说道：“我己经有所察觉，并且己经做了一些秘密的布置。我们的祖宗敌人，都在暗中盯着我们，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暴。”

翌日，礼部上奏一纸禁止调任膳房及膳器入宫，皆推谢令仪所倡。东厂却以“宫中毒事”为由，暂脱膳房干涉权，引起礼部不满。大堂上，文天霖用亲诏调停，但言语中多次暗讽谢令仪“多管闲事”。太后暗暗欣赏之意自外放收。

谢令仪目不改色，却心底明白——宫中己乱。

傍晚，谢棠接回一名“南月盟”密使人选——隐姓埋名的小女子。她交代：南荒盟中虽人心不一，但一致认为，谢令仪虽牵动旧局，但若能收回布防图，可保盟存。然若今日不出手，恐楚、东厂、礼部三方联手，将彻底灭南。

谢令仪沉思：“可设一试局——假设我要南荒归去，引楚家东厂急迫反应，又能拉赵府人眼观，给太后合理理由……”

她再次动笔，将局势再推向复杂。

夜色下的谢府后院，一盏孤灯下她与谢棠低语。她摊开“靖远图西、南、东”三片版图，指从三版图交汇点而出路线。

“这三派斗法最激时，也两派角力激烈。”她说，“若南荒盟真想动京城这里，则真图不能落在楚人手上。”

谢棠握住她手：“那就交给我？”他目光坚定，“我愿一人排除南荒那一步。”

谢令仪看向他，眼底柔光一闪：“不是交给你，是与你共做……”

此时，宫深处暗影动，一道闲步阴影在石墙拂过。人虽未现，却口中低低嘟囔颇为密切：

“谢将军如今攀太后，联文府，又得锦衣暗助……东厂那里，‘夜行人’是否识破？楚家还敢做第二手吗？”

声未落，却见月光下另一个身影轻移，捻眉似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