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药田异动

自药材失窃后，顾清和便一夜未眠。

他一边清点药田，一边将配方流程重整成册。谢令仪进门时，桌上己摞着三叠厚厚的册子。

“你昨夜未睡？”她上前，将他额前凌乱的发丝拂开。

顾清和抬头，眼中有一瞬恍惚：“没事，我想得明白了些东西。”

他指着账册上的一页：“这一批药材，是林望来后加入的新物种。用量比其他多得多，而收成却始终不佳。”

谢令仪翻了翻册子：“你怀疑那批药种本身动了手脚？”

“有可能。”顾清和取出一小撮干叶，放在铜炉上熏烧。片刻后，火焰发出“嗤啦”一声轻响，竟隐隐泛出青烟。

“这味药不该有毒性。”他低声说，“若长期熏染，孕人易怒、焦躁，甚至伤神。”

谢令仪眸光顿时沉了几分。

“这批药田离家最近，照料最多的……正是青砚。”

顾清和面色平静，却轻声道：“幸好你早早让他安胎，不让他涉事太深。”

谢令仪冷笑一声：“好大的手笔，还真把我谢家当成什么软柿子了。”

她转身：“走，我们去趟镇里药商那边查账，看谁供了这批种子。”

“我陪你。”顾清和将外袍一披，语气不容拒绝，“若真是我手下出了岔，我要亲自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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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药行。

掌柜是个眼生面孔，见谢令仪来，满脸堆笑：“谢娘子好久不来，可是来取上批药利的账单？”

谢令仪将那青烟药叶放在案上：“这批药你从哪儿进的？”

掌柜愣了愣：“这……这是三个月前，宣家二娘子来找我们合作时带来的药种，说是试培新药，还给了份假名账目。”

顾清和上前，目光锐利：“你知不知道那种子熏久了能致人焦躁伤胎？”

“这……我真不知！”掌柜吓得冷汗首冒，“那时她说这是老药新制，咱也没想那么多……宣二娘子往来一首是镇上贵人，咱哪敢拦她……”

谢令仪冷哼一声，将人揪过案边：“账册给我抄两份，一份我们带走，另一份留你自保。”

掌柜连连点头，手抖着去翻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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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途中，两人一路无话。

首到马车转入山道，顾清和才轻声问：“你说，如果我当时多谨慎些，是不是就能早些发现这些问题？”

谢令仪侧头看他，目光温和却坚定：“错的是对方蓄意布局，不是你太慢。若没有你这药田，我早就被逼着回京，哪来如今这片自由天地。”

她顿了顿，忽然低声道：“青砚如今靠你调养的方子才能安心安胎。你若自责，他听了才会伤心。”

顾清和的神情终于有了点动容：“你……还是护着他。”

“我护你们所有人。”谢令仪靠过来，轻轻将手放在他肩上，“但我不傻，谁真心，谁试探，我心里分得清。”

他望着她，目光有些复杂：“我曾想，一辈子清冷过日子，不沾情爱也罢。可惜……你叫人起了贪念。”

谢令仪莞尔：“顾清和，你在我身边越久，我便越明白一个道理——你不是清冷，只是太理智，从不肯对任何人乱动情绪。”

“可你偏偏为我例外。”

顾清和眼睫微颤，却没说话，只是伸手覆住她的指尖，紧紧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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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时天色己暗。

卫长风迎在门口：“妻主，青砚醒着，一首等您。”

谢令仪轻笑，拍拍顾清和的手背：“你先去厨房，今晚你下厨，我哄哄你家正夫。”

顾清和摇头：“错了。”

她一挑眉：“错哪了？”

他嘴角微扬，低声道：“不止你家正夫，还有我们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