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药田出事

清晨，谢令仪早早醒来，枕边人仍沉睡着。

沈青砚昨夜虽被她哄得安然入梦，可身子到底乏了，怀胎三月，本该静养，却因连日惊扰而频频惊醒。

谢令仪俯身亲了亲他额角，低声呢喃：“等我回来。”

她换好衣袍，悄悄出门。

镇中“金绣坊”确实可疑。昨日掌柜言语闪烁，那位所谓绣娘也迟迟不敢露面，处处透着蹊跷。

她带人悄然在坊外布下眼线，又安排沈青砚在医馆静养，才返回村中。

一进村口，便见顾清和神色凝重地等在门前。

“阿和，出了什么事？”

顾清和递来一包草样，面色不善：“昨夜村东药田，有人潜入动了手脚。我们巡夜时发现有人往田里撒了粉末，这几株药草今早就萎了。”

谢令仪接过草样，拈起一嗅，顿觉异香发闷，不是本地药材味道。

“这是催腐粉，南蛮一带常用来毁田毁药，看来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田外草丛有清晰人类足迹，而且动作谨慎，有备而来。”

“林望。”谢令仪几乎是脱口而出，“他背后的势力，己经开始动手了。”

顾清和皱眉：“要不要提前封田？”

“不能。”谢令仪当机立断，“我们若现在退守，反倒显得心虚。田不能荒，药不能停，哪怕只剩一亩，我也要种出‘清心安神散’的名声。”

顾清和轻叹：“你这么坚持，我便陪着你。”

谢令仪听了这话，眼中一柔，转而道：“你这两日安排田间防备，尤其是夜巡，要加密。”

“嗯，我会让长风协助。”顾清和点头，“他夜眼极佳，不输野猫。”

说到卫长风，谢令仪顿了顿，忽道：“你们三个，最近……关系还好？”

顾清和闻言一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怕你们吃醋。”她笑着说，语气倒颇为无赖。

顾清和斜她一眼，嗤笑一声：“吃醋是肯定的，但我也清楚，你心里有数。”

谢令仪一愣。

顾清和继续道：“沈青砚是你正夫，他有你第一个孩子，长风对你情根深种，我若再不知进退，只怕真会被你厌了。”

“谁说的？”谢令仪握住他的手，“你三人我一个都舍不得。”

“那你得哄哄我们。”

谢令仪眼里含笑：“晚上一起用饭吧，我来做。”

“就只做一顿饭哄我？”

“我再多亲你几下。”

顾清和：“……”

—

傍晚。

村里恢复了些许平日热闹，炊烟袅袅中，谢令仪亲自掌勺，做了几样平日里沈青砚最爱吃的清淡菜，又为顾清和煮了一道酱炖鸡。

卫长风回来得晚，一身风尘仆仆，手中却提着几只刚打的野兔，原是见田中巡逻多次，担心众人辛苦，便绕道山林抓些食材。

顾清和接过野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倒会表现。”

卫长风毫无波澜，只低声道：“主子今日劳累，我想她高兴些。”

谢令仪听见，从厨房探头出来，笑眯眯地道：“我确实高兴。”

三人你来我往，虽未明说，却也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饭后，她陪着沈青砚在屋中散步，轻声问道：“你这几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青砚摇头，忽而低声道：“今日……好像没怎么感受到胎动。”

谢令仪一惊，立刻蹲下身来，将耳贴在他腹上。

良久，她眉心微松，轻声道：“小家伙是在睡觉。”

沈青砚脸微红：“你怎么知道？”

谢令仪轻轻拍拍他肚子：“我拍了三下，它动了一下，是反应慢，不是没反应。”

沈青砚眼里蓄起一抹水光：“我真的好担心。”

谢令仪抬头看他，目光温柔又坚定：“别怕，有我在，你们都不会出事。”

——

夜里。

她重新整理了所有情报，查得绣坊幕后之人，或许与旧贵族“宣家”有关。宣家曾因改革落败，如今极有可能另立山头，对她这样的“新贵”出手。

“宣家、林望……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谢令仪望向窗外，夜色如墨，风声隐隐。

她下定决心：若真有人敢动她的家、她的夫，她必将连根拔起，让他们再无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