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外来人

第二十九章：春色不宁，波澜初起

田野青翠，药香西溢。谢家门口的药架整齐列着数十种药草，顾清和亲自调制的镇痛丸己打出名声，甚至被邻村郎中夸为“良方可济远患”。

林望自入谢家后，举止有礼，话不多却处处周到。他每日帮着晒药、识草，偶尔替村民诊些小病，竟颇得好感。

“这林小夫子倒是本事不小。”顾清和一边翻看方册一边淡淡开口，语中带笑，却藏着一丝防备。

沈青砚握着笔，看他一眼没说话，等顾清和走后才问谢令仪：“你信这林望？”

谢令仪：“不信。但他对草药熟得厉害，暂时留着，做事看人。”

沈青砚点头，沉声道：“他不简单。”

这一日，村口来了三名外客，自称是“成阳镇梁记药铺”的东家，带着管事模样的人，开口便想以高价买下谢家药田的经营权。

“你们人手不够，经验不足，不如由我们出人出资，一起合作。”

“退烧草、镇痛花，若走咱们的渠道，三日之内可入州城！”

那人满脸诚意，言语间却满是算计。

谢令仪面色如常，只淡淡一句：“谢家的地，一分不出。”

梁记药铺见她态度强硬，冷笑道：“姑娘年纪轻轻，何苦自误？”

“我虽年少，不缺手也不缺脑。”她起身相送，眼神一冷，“你若还有别的法子，尽管试，谢家不会怕。”

那三人自觉无趣离去，顾清和回屋翻出原先山贼落下的旧刀，冷冷道：“若有人敢夜里来偷药苗，砍他一指。”

卫长风：“我守。”

谢令仪伸手按住他肩：“你守得住外头，我也能稳得住里头。别急，我还没真动手呢。”

夜晚，谢家灯火温暖。沈青砚窝在软垫上，正在替她抄写今年的村产清册。林望走进来，轻声递上一瓶自己炼制的退热汤剂。

“谢姑娘，顾医郎的药方己经改进得很稳了，这是我新加的补气草，适用于老人和妇人。”

谢令仪接过一看，果然草药配伍合理，不觉点头：“你这一手，怕是在大医馆待过吧？”

林望一笑，低头掩住眼中的一丝微光：“曾经在楚都医司跑过堂，不过也不过是给人打杂罢了。”

沈青砚眉头轻皱，望向谢令仪，低声道：“别让他接近库房。”

谢令仪点头。

数日后，谢家药丸售出整批，赚了足足三十两银子。

她带着众人去镇上采买扩建田地用的工具，顾清和本想一人留下看田，谢令仪却道：“长风留下看地，你随我去镇上挑新器具。”

“那我若挑不好，你罚不罚？”

她勾唇一笑：“罚你晚间磨药。”

那天镇上人多，顾清和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侧，偶尔还帮她提篮试香，商户见这两人姿容俱佳，打趣道：“小娘子与郎君一起来挑嫁礼？”

谢令仪笑：“不是郎君，是我的侧夫。”

顾清和轻咳一声，低头掩去泛红的耳尖，却未反驳。

临近傍晚，两人因城中耽搁，未能赶回村中，只得暂住客栈。

谢令仪定了两间房，却被顾清和按住门：“妻主我刚刚试香不小心试错了，如今那药效催得厉害，你若不管，我恐自己解决不了。”

他手腕处青筋绷得发紧，面容一如既往冷峻，却眼神：“阿仪，今夜你留下做我的解药好吗？”

谢令仪凝视他一瞬，默不作声，随后转身替他掩上房门：“那你来。”

夜里风起，外头杏花落在窗棂。

屋内却只听得女子轻哄与男子低喃，温热如春水缠绵，彻夜不歇。

而另一边的谢家院落，沈青砚靠在屋中看书，轻叹一口气，抬眼望天：“他们怕是要回得晚了。”

林望刚送完汤剂路过，听得此言，轻声一笑，低声自语：“晚些好……晚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