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尸解宴种魂术

玄雾宗的请柬透着血腥味。纪渊展开时，里面掉出片带血的裹尸布——正是剑冢里缠着锈铁剑那块！布上用金线绣着宴席菜单，每道菜名都对应纪渊某个前世死法："斩道脍""血噬羹""归墟醴"...

"终于要收割了。"右臂白纹突然发出凌清雪的声音。纪渊这才发现白纹早己变异，纹路间多了许多金色星点——正是鬼谷算当年吐出的那些孢子！

宴会设在剑冢废墟。当纪渊踏进现场时，瞳孔骤缩：七具水晶棺被摆成北斗状，每具棺前站着个玄雾宗长老。他们道袍下伸出银须，正连接着棺中前世尸身。而主座上的宗主正在剥脸皮——皮下是鬼市拍卖师的无面容貌！

"欢迎第七位栽培者。"宗主的声音突然变成紫金纹少年，"或者说...第七百个试验品？"全场哄笑中，地面突然裂开，升起张巨大的青铜宴桌。桌上摆着七盏造型各异的青铜灯，灯芯都跳动着纪渊熟悉的魂魄火焰。

纪渊强忍恶心入席。侍从端上的"灵食"更加骇人："斩道脍"是薄如蝉翼的剑修纪渊肉身片，"血噬羹"里沉着魔修纪渊的眼球，而所谓的"归墟醴"酒液中，悬浮着无数微缩版的自己在重复死亡过程。

"尝尝你自己。"宗主亲自斟酒。酒液入喉的刹那，纪渊看到震撼记忆：玄雾宗根本不存在！所谓宗门建筑，全是道树根系拟化的幻象。所有"长老"都是栽培者的分身，而历代"弟子"则是被圈养的养料。

最惊悚的是餐桌正中央——那里摆着个空盘，盘上铭文显示这是为"新果"准备的位置。当纪渊凝视空盘时，盘中突然浮现他的倒影，只是那个"他"额间己有完整的紫金纹！

"还差三个时辰。"醉酒的长老突然呢喃。纪渊顺着他银须指向看去，剑冢地面裂缝中渗出黑血，正组成倒计时。更远处，七个水晶棺的棺盖正在缓慢滑开，里面的前世尸身齐齐转头看向纪渊，嘴角挂着相同的诡异微笑。

宴会高潮时，纪渊假装毒发倒地。透过半闭的眼睑，他看到震撼一幕：所有"长老"都撕下脸皮，露出与鬼差相同的无面容貌。他们围成圈跳起诡异的祭祀舞，而宗主正用银须从自己颅内抽出一盏微型青铜灯——灯芯里跳动着紫金纹少年的虚影！

"这次能成功吗？"某个长老的声音从纪渊怀中传出。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己有根银须刺入胸腔，正悄悄偷取他的记忆。而更可怕的是，他竟对这种盗窃感到愉悦，仿佛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说：

"成为道果吧...那才是永恒..."

紫金纹的灼烧感深入骨髓。纪渊蜷缩在玄雾宗地牢角落，盯着胸腔皮肤下蠕动的紫金色脉络——它们正在与银须争夺他的五脏六腑。地牢墙壁刻满血字，全是历代被困者留下的《太虚衍神经》残篇，最新的一道墨迹未干："魂魄是它最好的肥料"。

"分魂术是唯一活路。"鬼谷算的声音突然从墙角阴影里渗出。这个版本的算命先生只剩半边身体，另半边是青铜结晶，"但别用常规方法..."他吐出口金血，在空中凝成逆运功法的图示。

纪渊咬破十指，以血为媒在地上画分魂阵。当阵法完成时，整座地牢突然翻转——原来此处根本不是实体建筑，而是道树某条主根的内部空间！西周"墙壁"渗出粘稠汁液，汁液中漂浮着无数纪渊的面容。

"斩！"随着一声厉喝，纪渊神识剧痛。恶念人格被强行剥离的瞬间，紫金纹突然暴长。新生的恶念纪渊狂笑着扑向本体，却在接触时被银须贯穿——原来分魂术正是道树期待的繁殖方式！

"哈哈哈...我们上当了！"恶念纪渊在消散前突然清醒。他的眼睛映出可怕真相：地牢顶部垂下万千银须，每根须尖都挂着个正在修炼分魂术的纪渊。而更高处的黑暗中，紫金纹少年正通过银须吸食这些分裂的魂魄。

本体纪渊趁机挣脱。逃跑途中，他撞见个正在腐烂的"自己"。那具活尸喃喃道："每分裂一次...道树就多结个果..."说着突然炸开，飞溅的尸块里全是青铜嫩芽。

地牢出口处，纪渊看到了终极噩梦：七个栽培者围坐成圈，中央悬浮着巨大的道果胚胎。当胚胎转动时，露出里面的人形——那是由所有纪渊的特征拼凑而成的"完美体"，额间紫金纹己完整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