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宋禁军商社对汴梁生活的影响

"全羊席面到——！"

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唱喏，福源客栈天字三号房的雕花门被礼貌地敲了三下后打开。然后六名身披步人甲的神勇军鱼贯而入，将食盒举过腰间："请贵人验封！"

食客们这才看清：

食盒外包着隔热的羊皮罩（正宗辽国榷场货改制）；

每道菜扣着熟铜钟罩，掀开时胡辣汤还在翻滚……

“各位贵人，请看菜品是否完整，然后签名。”领头的队正笑容可掬地说道。

待食客确认签名后，队正喊道：“贵仙楼十八道菜到福源客栈，全程三里，用时二刻。达标……”

"活鱼让道——！"

随着铜锣开道，一辆包铁厢车碾过青石板。车前"神勇军生鲜"的蓝旗猎猎作响，两侧甲士持枪护卫，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押送军械。但是熟悉的都知道，这是禁军在运送生鲜。

车内分三区：

水产层：黄河鲤鱼在注氧水箱里甩尾，水花溅到押运军士的铁面具上；

禽类层：活鸡脚拴"禁军特供"竹牌（防调包）；

蔬果层：淋着晨露的莼菜下压着冰镇梅子汤（用缴获的西夏冷锻甲保鲜）。

"王楼厨子接货！"都头掏出一本烫金账簿："签收前，任何生鲜死亡，包赔！"

……

在数十全副武装的骑兵护送下，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从里头下来一个丫头，搀扶自家小姐进入陈留别院。

“工部张侍郎家小姐安全护送到陈留指定地点，用时十个时辰，达标……”为首的骑兵都头在小姐进入大门后唱名道……

……

汴梁城很多文官纷纷弹劾高俅，居然让禁军如此荒废……虽然他们大多数也在用禁军的快递服务……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弹劾高俅……

弹章基本铺满了宋徽宗的御案，但是官家哪里有空理这些，本月的分红就是三万贯，宋徽宗惊呆了……

于是宋徽宗首接再投十万贯，而高俅和各个将门赶紧等比例投钱，官家要求李祀将除上西军外的十二卫禁军全部纳入大宋禁军集团商社……

于是曹家，石家，高家等传统将门，包括非汴梁的外地禁军将门，比如折家，姚家等全部入股大宋禁军商社，开什么玩笑，跟官家一起捞钱，以后还怕被查吗？官家还老是担心我造反吗？官家，我跟您是一条船上的啊……

而高俅则越发的深居短出，开玩笑，哥的人设是孤臣啊！现在这么将门都围绕在身边，这是要作死啊……

对不起，本殿帅除了跟你们有生意往来，没有任何来往……

有事找曹泽……于是曹泽火了，彻底成为将门与官家联系的中介人……彻底成为当红炸子鸡，对不起，我本身就是将门的，我不跟将门关系密切，你们信吗？哥是本色演出……

而李祀则抽身专职大宋禁军器械局提举，连神勇军都很少去，大多是让自己的亲卫，就是自己的师弟郑雄，一头神熊般的巨汉天天带着一群披甲大汉满街跑——快递业务，没法子，理解以下全身披甲送快递的辛楚……

大宋禁军器械局名义是为大宋禁军提供新型装备，实则为宋徽宗提供各种新奇玩物。而这些新奇玩物由官家身边太监延禧公公负责的皇家专卖店—天工阁专卖……

比如最近李祀提供的象牙麻将己经在大内风靡，官家在延福宫里己经熬夜三天三夜钻研此道，为此最近几天休朝……

又惹得文官一片弹劾声……

民间对大宋禁军商社的评价也是两重天，商家对大宋禁军商团毁誉参半，毕竟大宋禁军商社抢了很多同行的生意，但是更多的商家因为大宋禁军商团的服务提高了效率，提升了安全感。毕竟禁军押送的产品，谁敢去拦，去抢？当步人甲是开玩笑的……

官员的各家府邸只要成为会员，每天的吃穿用度无须再派人去采买，由禁军统购统一派送，价格更低，更快捷，更关键的是府内下人想在采买中懂什么手脚都不可能，价格太透明了……

唯一可惜的是禁军快递目前只接受会员服务，没办法，没有手机的时代，想随时下单不可能，禁军快递服务只能是接那种会员制的高端服务，每天固定时间固定地点固定路线的服务，大多是政府办公机构，官员和商家……当然要改单的话，可以提前一天告诉送货的禁军，第二天送货内容是什么………

尽管禁军商团便捷了大宋汴梁市民的生活，但是仍然是骂声一片，毕竟禁军不操练，每天经商，像话吗……

但是都亭驿的辽国使节耶律安不这么看。

“注意到了吗？今天我们点的外卖用了多久？”别说，辽国使节还挺与时俱进，对大宋的新事物接受度挺高。

“大概半个时辰。”副使萧节回道。

“我们特意要的是蔡婆家的炙羊肉，那可是外城，距此将近十里左右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些宋军的行军速度惊人！”萧节恍然大悟！

“这哪里是经商，这是示威。”耶律安默然。自从禁军开始从事快递业务以后，整个汴梁的社会治安提升了几十个百分点，什么小偷，扒手，劫道的…… 全部销声匿迹……

而 都亭驿地处汴梁内城景龙门内，妥妥的二环以内，周边商户更是多如牛毛，辽国使节对大宋禁军开展所谓快递活动后，整个大街的治安情况算是门清……

用军队经商？稀奇吗？开玩笑，辽国商队哪次去西域不需要派军护送？这大宋禁军在都城里玩经商？真是项庄舞剑……

“那我们……”

“什么都不要做，把这个消息传回上京。目前我国北部边界不安宁，不可再招惹宋人……”

最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爱人，但是你的敌人肯定了解你。大宋谁也没有看懂为什么禁军送快递要全身披甲，但是辽人看懂了……

本来大辽使节来到汴梁都牛哄哄的，宋国鸿胪寺的官员们都得小心翼翼伺候着，生怕这些大爷闹别扭，玩委屈……

但是自从禁军开始上街“送快递，送外卖”之后，这些契丹老爷们可乖巧了，都乖乖待在驿馆，很少出门。

还敢从事细作工作吗？你相信那些“步人甲”是上街挣外快的吗？毫无人性的几百铁甲巨汉往来这条街道，大宋禁军这么闲的吗？你信吗？

另外发印子钱，收保护费的黑帮们也在同时消失了，开玩笑，你准备勒索禁军的金主吗？凡是禁军会员的商户每天早晚都是来往送货发货的禁军，你进去收保护费试试……

再说光天化日之下，每条街道几乎都有身穿“步人甲”的甲士，你试着犯事，跑跑看，你看你能不能逃脱禁军的围杀？别看这些甲士身穿五六十斤铁甲，跑起来，那就叫一个飞快。

你说你们送快递，送外卖，需要全身披挂整齐，还带着兵器吗？至于吗？

很多混黑道的汴梁好汉们最近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