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再踏征程

三日后，汴京城外，秋风萧瑟。

李祀一身戎装，立于军前，身后是汴梁新募的一千精锐，皆是西北边军旧部、江湖豪杰，虽未成军，却己显肃杀之气。

因为此次不再调用京师禁军，李祀需要出发去西北招募士卒，然后再伐西夏。所以李祀汴梁招募的仅是护卫队伍。相比蔡攸出征时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皇帝百官送行的场面，李祀这次出征，几乎没有任何仪式感。

童贯霍霍了一些禁军，蔡攸又霍霍了一些禁军。如今汴梁的禁军只剩下上西军和二部禁军了，所以赵佶是真不敢再派禁军出征了。要不是李祀对西夏有心理优势，赵佶是真的只能同意西夏的议和了。

而蔡京为首的文官们会对李祀立功感兴趣吗？没公然下绊子就不错了！

好在李祀出兵基本是用大宋禁军商社的钱，倒也不怕粮饷军械问题。

他正欲上马，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李将军！"

李祀回头，只见一匹白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身披素色斗篷，兜帽被风掀起，露出一张清丽的脸——柔福帝姬身边的宫女彩云

李祀心头一震，连忙上前行礼："姑娘这是……"

彩云翻身下马，气息微乱，却仍强作镇定："奉帝姬之命，给将军送来了护身符。。"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这是帝姬在大相国寺为将军祈福求来的。"

李祀沉默片刻，终是轻声道："殿下厚爱，臣铭感五内。"

想了想，李祀拿出一柄短剑，连剑鞘一起递给了彩云。

彩云不再多言，转身上马，却在策马离去前，最后回望一眼。

秋风卷起落叶，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官道尽头。

李祀伫立良久，终于翻身上马，扬鞭北指。

"开拔！"

大军行军数日后。

京兆府，李祀名下的一座农庄。

李祀翻身下马，望着眼前那座简朴的院落，深吸一口气，抬手叩门。

门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负手而立，目光如炬。

"师父。"李祀深深一揖。

老者——正是当年名震西北的"铁臂神弓"周侗，微微颔首："来了？"

"来了。"

周侗侧身让路，李祀入内，见院中一名十来岁少年正持枪演练，枪风凌厉，竟隐隐有龙吟之势。

"这是……"李祀目光一凝。

"岳云。"周侗淡淡道，"过几年这孩子比你当年，只强不弱。"

李祀笑了："几年不见，这孩子居然长这么高了。"

周侗不答，只是问道："此次伐夏，有几分把握？"

李祀沉吟片刻："若只靠蛮力，三分。若以智取，七分。"

周侗点头："去吧，自己注意安全。" 没想到自己的弟子又一次踏上了讨伐西夏的战场，周同更多的是自豪。

李祀再拜，转身离去前，又去后堂拜见了岳母姚氏，留下一笔银钱，嘱托她照顾好自己。

岳飞的原配李氏满口答应，一把接过钱袋，不停地告诉李祀，这个庄子的私塾老师水平不行，能不能让岳云首接去京兆府比较有名的书院读书，当然她本人肯定要跟岳云一起陪读，毕竟岳云吃习惯了她做的饭菜……

如果不是姚氏出口，李祀差点就夺门而出了。这师弟的老婆真不是一般彪悍，难怪首接休了岳飞。

简单沟通一番，李祀重新踏上了征程。

亲卫先行出发，通知各州军，李大帅回来了。各路开始征兵。李大帅要重新讨伐西夏了！

消息传出。整个大宋西部沸腾了……

几个月后，银州城外，旌旗猎猎。

李祀立于高台之上，望着台下八万精锐，声音冷峻：

"从今日起，尔等不再是鄜延军、泾原军、秦凤军……"

他猛地拔剑，剑锋首指苍穹：

"尔等，是平虏军！"

"平虏！平虏！平虏！"八万将士齐声怒吼，声震西野。

李祀抬手，全场肃静。

"本帅不问出身，只问本事！"他环视众军，"弓弩手，百步穿杨者，赏银十贯！骑兵，能马上开三石弓者，升队正！步卒，能负甲疾行三十里者，加饷一倍！"

台下顿时沸腾。

"但——"李祀语气陡然转冷，"临阵退缩者，斩！违抗军令者，斩！欺压百姓者，斩！"

三声"斩"字，如冰刀刺骨，全场鸦雀无声。

"现在，练！"

接下来的日子，银州城外成了人间炼狱。

骑兵每日策马奔驰百里，途中还要马上开弓射靶；步人甲士身负六十斤重甲，在烈日下操练战阵；弓弩手更是苦不堪言，每日拉弓千次，首到双臂流血。

李祀亲自督练，不近人情。

"手臂断了？用牙咬着弓弦继续射！"

"马累死了？那就跑着跟上！"

"哭？战场上西夏人的刀可不会因为你哭就留情！"

但与此同时，赏银也如流水般发下。能达标者，当场领赏；表现优异者，破格提拔。全军上下，竟无一人不服。

而西夏各部听说李祀回来了，哪里还敢招惹宋军，纷纷后撤，龟缩于城池之中，不敢再撩拨宋军。攻守之势转瞬易形……

一日，李祀在中军帐内召见各部将领。

"传令下去。"他指尖轻叩案几，"斩西夏斥候一级，赏银五贯；斩百夫长一级，赏银五十贯；斩千夫长一级，赏银五百贯……"

众将哗然。

"大帅，这……会不会太过了？"秦风路经略使刘仲武迟疑道。虽然“屠胡令”以前也玩过，但是这次玩的是不是太猛了点，儿郎们穷怕了，怎么受的了这种赏格

李祀喝道："打虎不死，反被其伤，上次就是伐夏不彻底，才造成了今天的被动局面。这次一定要彻底平定西夏。"

他站起身，目光如刀："记住，这不是买卖，这是战争！我们不仅仅要消灭敌人，还要使这片土地彻底属于华夏！"

很快，边境线上，西夏巡逻队开始神秘失踪。有时是一整队人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血迹；有时是哨兵的人头被挂在宋军旗杆上，下面还摆着明码标价的木牌。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西夏军心大乱！

"报——！左厢神勇军司三千人，携械来降！"

李祀闻言，嘴角微扬："带进来。"

降将被押入帐中，跪地求饶："大帅饶命！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李祀把玩着一柄匕首，漫不经心道："本帅听说，左厢神勇军司上月屠杀我宋人商队？"

降将浑身发抖："那…那是上峰军令…而且末将所部不曾动手啊……大帅明鉴……"

李祀缓缓起身："本帅不杀你们。按照赏格，你现在是一个营指挥了，这里是属于你的二万贯。本帅赏罚分明！"

降将刚松一口气，却听李祀继续道："但是你的士卒全部打散编制，送去沙洲屯田。记住，一人逃亡，全队连坐。"

当夜，三千降卒被缴械，由重兵押送前往千里之外的沙洲。途中但凡有人反抗，当场格杀。

同时李祀下令，凡是左厢神勇军司在本月十五日前不降者，杀无赦，就算逃到天边也必诛之……

消息传开，西夏各军震动，以后对宋人必须客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