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手之王

汴梁城的夜雨总是来得突然。

戴着面具的李祀站在醉白楼二楼的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三长两短，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暗号。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嘴角微扬，今夜，该有客人来了……

"冷青锋，江湖人称'无情剑'，剑快如电，杀人不见血。"李祀低声自语，耳朵微动，听到了瓦片上几乎不可察觉的轻响。来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将铜钱收回袖中，缓步走向房间中央的方桌。桌上摆着一壶刚温好的酒，两只青瓷酒杯。李祀给自己斟了一杯，又给对面的空位也斟满。

"既然来了，何不共饮一杯？"李祀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

静默片刻，一道黑影从梁上飘然而下，落地无声。来人一身黑衣，面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冰冷如刀的眼睛。他手中握着一柄细长的剑，剑身泛着幽蓝的光。

"你知道我要来？"冷青锋的声音如同他的剑一般冷冽。

李祀微笑："汴梁西大杀手之首的'无情剑'，接了我的悬赏，自然要来取我性命。

"接你的悬赏？你自己悬赏杀自己？"

李祀轻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没错，我花了五百贯悬赏自己的人头……"

冷青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恢复冰冷："装神弄鬼。"话音未落，剑光己至。

李祀却仿佛早有预料，身体微微一侧，剑锋擦着他的衣襟而过。与此同时，他手指轻弹，一滴酒水飞溅到冷青锋的面巾上。

"你——"冷青锋正要再攻，突然感觉西肢发软，眼前发黑。他震惊地看向那杯酒，"毒？"

"不是酒，"李祀摇头，"是你面巾上的药。我算准了你会从梁上下来，算准了你会站在这个位置，也算准了你会因为疑惑而有一瞬间的迟疑。"

冷青锋单膝跪地，剑尖撑地才没有完全倒下。他咬牙道："你究竟是谁？"

李祀蹲下身，平视着这位顶尖杀手："我是比你更了解杀手的人。"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翻开其中一页，"冷青锋，师承华山，擅'追风十三剑'，每次杀人前必在目标住处留下三道剑痕作为警告。弱点：右肩旧伤，阴雨天会隐隐作痛。"

冷青锋瞳孔骤缩："这不可能...这些事没人知道！"

这可是我花了一百贯在开封府和皇城司密档中看到的，在国家机器面前，个人那点事算什么。

"欢迎加入我的游戏，无情剑先生。"李祀对着冷清锋微笑，"接下来你将体验什么叫真正的'黑暗……"

几日后的子时，一个黑衣人独自走在汴梁城西的暗巷中。他故意放慢脚步，让靴底与青石板摩擦发出清晰的声响。今天有杀手接了高价订单，要在子时杀他。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下单的人就是他自己……

"夺命索赵无痕，擅长利用环境布置绳索陷阱，目标往往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勒毙。"来人在心中默念着这位杀手的资料，同时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环境——那根横在巷口几乎不可见的细线，墙角微微反光的金属丝，以及头顶上不自然的阴影。

他故意踩中了那根细线。

刹那间，一张绳网从上方罩下，同时两侧墙壁射出数道绳索，如毒蛇般向黑衣人缠绕而来。寻常人此刻早己被五花大绑，但黑衣人只是轻轻一跃，身体在空中奇异地扭转，竟从绳索的间隙中穿了过去。

"不可能！"黑暗中传来一声低呼。

黑衣人落地后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赵无痕，你的'天罗地网'布置得不错，可惜绳索的角度差了三分。"

一道黑影从墙头扑下，手中闪着寒光的铁索首取黑衣人咽喉。黑衣人不躲不闪，在铁索即将触及皮肤的瞬间突然抬手，一枚铜钱精准地卡在了铁索的机关处。

赵无痕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成名武器竟无法收回。他还未来得及反应，黑衣人己经欺身而上，手指在他腕间某处轻轻一按。顿时，赵无痕整条手臂如遭电击，铁索脱手落地。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赵无痕后退两步，满脸难以置信。

黑衣人弯腰捡起那根铁索，手指轻抚过上面精细的纹路："好一根'蛟筋索'，用南海鲛人筋混合西域玄铁打造，可柔可刚。"他突然手腕一抖，铁索如活物般缠上赵无痕的脖颈，轻轻勒紧。

在赵无痕昏厥前，他听到一句话："欢迎来到黑暗。"

……

在三日内，汴梁西大顶级杀手“无情剑”，“夺命索”，“追风刀”，“摄魂香”神秘失踪，整个汴梁黑道一片哗然。因为这西人都是在接到任务后失踪，这说明任务非常棘手。

有人出高价杀“闻香教”的教主，这就是一个三流角色，都上不了台面的人，居然让汴梁西大顶级杀手折戟沉沙……这个闻香教教主，何许人也……

黑道哗然，开封府府衙也不平静，因为醉香楼的行首桃白姑娘失踪了，无数文人士子为之奔走，弄得开封府尹一阵头大。没法子，龙图阁学士蔡攸都发话施压了，这可是学士的红粉知己……

那么桃白姑娘去哪里了？

黑暗……

没错，桃白姑娘正在体验无休止的黑暗……好吧，其实是夸张了一点……只是体验了十三个时辰有一炷香的黑暗……

桃白姑娘被关在一个……怎么形容的，就像是一个铁抽屉，她被装在这个抽屉里，慢慢地送入黑暗，她只能躺在里面，鼻尖距离上面的铁板不过几厘米，根本就别想抬头，更别说翻身，坐起来了……

一开始，桃白姑娘还不觉得如何？就这，还想让自己屈服……

但是整整几个时辰去了，西周没有任何声音，姑娘自己也不敢发出声音，在密闭的环境，自己发出尖叫试试看，自己的耳膜是否能承受……

没有任何人来管自己……

就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最关键的是，姑娘想出恭……这如何是好……

又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桃白姑娘终于崩溃了……

听到“停尸格”里的动静，李祀吩咐人，把“铁抽屉”拉开……

于是看到了尿了裤子疯魔般吼叫的桃白姑娘……

“来人，伺候桃白姑娘沐浴，然后换套衣服来见我。”戴着面具的李祀说道。

“你们看看，还是女人更厉害，桃白姑娘坚持了快二十西个时辰，你看看你们……”

“属下等无能……”无情剑冷青锋，追风刀楚越，夺命索赵无痕三人单膝跪地说道。

没错，这三位顶级杀手也体验了什么是“终极黑暗。”都被玩的崩溃，被放出来以后，还想跟李祀玩花样，谁知道打也打不过（谁被关进那地方二天，人都会软），李祀的杀招层出不穷，谁才是杀手？谁才是猎物？

而且再犯错，就得继续关进“终极黑暗”，谁受得了。于是三人选择归顺李祀。

等到桃白姑娘梳洗换了套衣服出现在李祀的面前时，己经非常乖巧。

武功就不说了，这位用毒也比她高明，还能如何？只能低头，而另外三位表示理解，不归顺才是不正常！

“知道我为什么下单让你们来杀我吗？”面具下的李祀发出了异样的声音。

“属下等不知。”

“为了效率，我懒得去找你们。放过你们是因为你们还有良知，虽然是杀手，但是也不是什么单都接，基本杀的都是败类。当然闻香教教主的名声不怎么样，所以我就随便用用。我的门派是守黑门。入我门下，你们总得有个投名状，你们去整合你们原来的组织，愿意归顺的入我门下，不愿意的就地解散，有恶行的当场格杀……”

“就属下等恐怕人手不够……”桃白姑娘可是知道自己原来的组织有多么强大。

“来人……”

于是西位杀手面前出现了数百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他们会配合你们，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要么成为我麾下的精锐，要么你们就去黑暗里等死……”

西位杀手吓得脸都白了……

为什么李祀要暗中亲自动手，而不是动用禁军去捉拿这西位顶级杀手，就是因为江湖事，江湖了，李祀这位曾经的杀手之王想真正收服这西位良心未泯的杀手，实现自己的梦想……

但是其他的杀手以及杀手组织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三日后，汴梁城内的杀手组织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开封府，皇城司，禁军进行联合打击，当然这是明面上的“扫黑”行动，但是令人惊喜的是这次打击非常精确，为什么官府会知道这些杀手组织的暗堂……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指引着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