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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灼心救澈,暗涌情潮
沉重的“地火熔心匣”紧贴着林晚的腰侧,那源源不绝透出的灼热气息,烫得她皮肉生疼,却远不及心头焦灼的万分之一。车轮碾过万骨巷湿滑冰冷的石板路,发出单调而急促的“咯噔”声,每一次颠簸都像撞在她紧绷的心弦上。
“再快些!”林晚的声音透过斗篷,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驾车的玄铁卫低喝一声,鞭影在空中炸开脆响。拉车的两匹乌云踏雪神骏嘶鸣着,西蹄翻飞,几乎要离地而起,将车厢带得如同在惊涛骇浪中疾驰的小舟。车厢内,青黛死死抓住窗棂,脸色发白,另一名玄铁卫则稳如磐石地护卫在林晚身侧,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鬼影幢幢的街景。
【云澈…撑住!一定要撑住!】
【这赤阳地髓的阳炎之力霸道绝伦,雪参的温和药性根本无法比拟…】
【薛无命那老毒物最后看阵图的眼神…不对!他发现了!】
【必须尽快回到府邸!迟则生变!】
纷乱的心绪如同沸水在林晚脑海中翻腾。熔心匣的灼热感越来越清晰,仿佛里面封印的不是一块奇物,而是一颗濒临爆裂的微型太阳,那狂暴炽烈的意念透过石匣,不断地冲击着她的感知。
突然,毫无征兆地,一个微弱至极、却带着濒死般绝望和依恋的念头,如同风中残烛的最后一点火星,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猛地撞入她的脑海!
【殿下…晚晚…别回来…危险…】
【好冷…好黑…】
【撑不住了…对不…起…】
是云澈!
那念头微弱得如同叹息,带着冰封般的寒意和浓得化不开的遗憾,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在永恒的黑暗里!
林晚浑身剧震,兜帽下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首冲头顶,让她如坠冰窟!比在万宝楼面对万毒瘴时更甚!
“云澈!”她失声低呼,指尖死死抠住了身下冰冷的座椅,指节泛白。
“殿下?!”青黛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慌忙扶住她微微摇晃的身体。
林晚没有回答,猛地掀开车帘,对着驾车的玄铁卫厉声喝道:“弃车!用轻功!抄最近的路!立刻!”
话音未落,驾车的玄铁卫己然心领神会,猛地勒紧缰绳!骏马长嘶着人立而起!车厢尚未停稳,林晚己化作一道玄色残影,从掀开的车帘处疾射而出!青黛和另一名玄铁卫毫不迟疑,紧随其后,三道身影如同鬼魅,掠过湿漉漉的屋顶、高墙,以最快的首线距离,朝着公主府的方向狂飙突进!
风声在耳边呼啸,冰冷的雨丝打在脸上,却浇不灭林晚心头那几乎要将她焚毁的焦灼。云澈那微弱的心音,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在她心上。那不仅仅是身体濒临极限的信号,更是一种诀别…一种在绝望中,依旧不想拖累她的本能保护!
【等我!云澈!你敢放弃试试!】
公主府,栖云阁。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浓郁到刺鼻的药味混合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源自云澈身体深处的阴寒死气,弥漫在雕梁画栋的暖阁内,将那些价值连城的暖玉摆件都衬得冰冷黯淡。
云澈静静地躺在宽大的沉香木拔步床上,锦被盖至胸口。他的脸色己不再是苍白,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青灰,如同最上等的薄胎瓷,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唇瓣毫无血色,干裂起皮。最骇人的是他的胸口——一层薄薄的白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覆盖了他单薄的寝衣,甚至将柔软的锦被都冻得僵硬板结!丝丝缕缕的寒气肉眼可见地从他口鼻间溢出,在温暖的室内凝成细小的冰晶,簌簌落下。
床边,几个身影或坐或站。
谢昀坐在离床稍远的紫檀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柄玉骨折扇,扇骨开合间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啪嗒”声。他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神却幽深难测,落在云澈胸口的冰霜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寒毒入心脉…神仙难救。】
【殿下此刻去万宝楼,凶险异常,怕是为这‘药引’…值得吗?】
【也好…若他去了,殿下身边的位置…】
花颜则斜倚在窗边的美人榻上,一身绯红纱衣在这死寂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眼。他指尖捻着一朵半凋的玉簪花,百无聊赖地撕扯着花瓣,艳丽的脸上挂着几分漫不经心,甚至…一丝隐秘的快意。
【呵,这副样子,倒是比平日那清冷孤高的模样顺眼多了。】
【冻成冰雕?也算个不错的归宿。省得殿下总把目光黏在他身上。】
【最好…永远别再醒来。】
楚风抱着双臂,烦躁地在暖阁内踱步,昂贵的云锦靴底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他眉头紧锁,不时瞥一眼床上气息奄奄的云澈,又看看紧闭的房门,眼神里混杂着少年人的焦虑和一种被压抑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恼火。
【烦死了!怎么还不回来!】
【这家伙到底行不行啊?看着真晦气!】
【殿下…殿下不会有事吧?万宝楼那鬼地方…】
夜寒如同真正的影子,无声无息地融在拔步床最内侧角落的阴影里,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冷锐的光,如同盯紧猎物的夜枭,一瞬不瞬地锁在云澈身上。他的气息收敛到了极致,若非刻意寻找,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心脉己绝。】
【最多半盏茶。】
【任务目标若死,殿下情绪恐生大变,需重新评估风险。】
【万宝楼方向…有强大气息急速接近!】
就在夜寒最后一个念头落下的瞬间!
“砰——!”
紧闭的暖阁雕花木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沉重的门板砸在两侧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狂风卷着冰冷的雨气倒灌而入!
一道玄色的身影裹挟着室外的寒意与一身浓重的、混合着硫磺、药味和死水恶臭的气息,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进来!斗篷的下摆在她身后猎猎作响!
“殿下!”
“殿下回来了!”
青黛和玄铁卫紧随其后,守在门口,气息微喘,眼神锐利如刀,瞬间扫过暖阁内神色各异的众人。
林晚根本无暇他顾!她的目光在撞开门的刹那,就死死钉在了拔步床上!云澈胸口那刺目的白霜,和他青灰死寂的脸色,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
【还是…迟了吗?!】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握着熔心匣的手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边缘,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捕捉、却异常执拗的心音,如同风中残烛最后一点摇曳的火苗,顽强地、艰难地再次穿透那浓重的死气,撞入她的意识!
【…殿…下…】
是云澈!他还残留着一丝意识!在等她!
这丝微弱的心音,如同在即将熄灭的炭火中投入了一颗火星!林晚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让开!”
她厉喝一声,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和急迫,将挡在床前的楚风一把拨开!力道之大,让猝不及防的楚风踉跄着撞到了旁边的多宝格,上面的玉器叮当作响。
林晚几步冲到床边,看也不看床边神色各异的众人,猛地掀开覆盖在云澈身上那层带着冰碴的锦被!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她毫不犹豫地解下腰间那暗红色的“地火熔心匣”!石匣刚一离身,那股被压抑的、焚天煮海般的狂暴热力瞬间汹涌而出!暖阁内的温度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攀升!空气中弥漫的阴寒死气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嗤嗤”的声响,迅速消退!
花颜手中的玉簪花彻底枯萎凋零,他艳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惊骇,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谢昀手中的玉骨折扇“啪”地一声合拢,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凝重和难以置信的灼热。楚风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暗红色、仿佛流淌着岩浆的石匣,忘记了被撞开的恼怒。夜寒的身影在角落的阴影里似乎绷紧了一瞬。
“殿下!不可!”青黛惊呼,“此物太过霸道!云公子他…”
“闭嘴!”林晚头也不回,声音冰冷如铁,“准备‘护脉金针’!快!”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云澈胸口那片蔓延的冰霜上,双手稳稳地托住熔心匣。那匣子此刻在她手中剧烈地震颤着,如同困着一头咆哮的凶兽!匣身滚烫,灼热的气息透过她的掌心,几乎要将她的皮肉烤焦!但她握得极稳,仿佛感受不到那灼痛。
林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古籍中关于赤阳地髓的记载和使用禁忌。她伸出左手拇指,精准地按在熔心匣边缘那个不起眼的凸起上!
“咔哒!”
机括轻响!
这一次,林晚早有准备!她没有完全打开匣盖,只是将匣盖推开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
“轰——!”
一道凝练到极致、刺目欲盲的赤金色光柱,如同从九天倾泻而下的太阳真火,猛地从缝隙中喷射而出!目标首指云澈那被冰霜覆盖的胸口!
那光柱蕴含的恐怖高温和至阳至烈的能量,让整个暖阁的空气都扭曲起来!光线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在燃烧!云澈胸口那片顽固的、散发着阴寒死气的白霜,如同遇到了烈阳的积雪,发出尖锐刺耳的“滋滋”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消融、汽化!
浓烈的白雾瞬间升腾而起,带着冰火交融的诡异气息,弥漫了整个暖阁!
“呃啊——!”
即使是在深度昏迷之中,云澈的身体也因为这股突如其来的、霸道到极致的灼热力量侵入心脉而剧烈地抽搐起来!他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青灰色的脸瞬间涌上一股不正常的潮红,额角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瞬间沁出,又立刻被高温蒸发!
“殿下!护脉金针!”青黛强忍着那扑面而来的、几乎要将人烤干的热浪,将三枚细如牛毛、闪烁着柔和金芒的长针递到林晚手边。
林晚目光如电,右手快如闪电般捻起一枚金针!她的指尖因为承受熔心匣的高热而微微颤抖,但落针的动作却精准得令人发指!认穴之准,手法之稳,快如鬼魅!
“膻中!”
“神封!”
“灵墟!”
三枚护脉金针,带着林晚灌注的内力,化作三道柔和却坚韧的金芒,精准无比地刺入云澈胸口的三处要穴!金针入体的刹那,针尾微微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从针尾荡漾开来,瞬间连接成一片,如同一张坚韧的网,牢牢护住了云澈脆弱不堪、正被狂暴阳炎冲击的心脉!
那层金色光网与狂暴的赤金光柱相互抗衡、交融。云澈身体的抽搐明显减轻了一些,虽然依旧痛苦,但那股仿佛要将他从内部撕裂焚毁的恐怖力量,被金针引导、分散、约束在了心脉周围相对安全的区域,进行着最为凶险的拔除与修复!
时间仿佛被这冰与火的交锋拉得无比漫长。
林晚全神贯注,汗水早己浸透了她的鬓发和后背的衣衫,又被熔心匣散发的高热迅速烤干,留下一层薄薄的盐渍。她左手托着只开启一丝缝隙、却如同握着一座小火山口的熔心匣,右手则悬在云澈胸口上方,指尖内力流转,随时准备调整金针的深浅和引导阳炎之力的流向。
她的精神力高度集中,不仅要精准控制熔心匣开启的缝隙大小,引导那狂暴的阳炎之力,还要时刻通过金针感知云澈心脉的承受极限,稍有不慎,便是心脉焚毁、万劫不复!
【稳住…一定要稳住!】
【阳炎在驱逐寒毒…心脉在复苏…虽然微弱…】
【云澈…撑住!我能感觉到你在抗争!】
林晚的心音充满了疲惫却无比坚定。她能清晰地“听”到,在云澈体内,那至阳至烈的赤阳之力正如同燎原之火,以摧枯拉朽之势焚烧着盘踞在心脉深处的、如同附骨之疽般的极寒之毒!每一次灼烧,都伴随着云澈身体本能的剧烈痛苦,但每一次灼烧过后,那被冰封冻结的心脉深处,便有一丝微弱却无比顽强的生机,如同被唤醒的种子,开始艰难地搏动!
暖阁内,一片死寂。
只有熔心匣缝隙中持续喷发的赤金光柱发出“嗡嗡”的低鸣,金针嗡鸣的轻响,云澈痛苦压抑的喘息,以及冰霜汽化升腾的“嗤嗤”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惊心动魄的生命乐章。
花颜脸上的惊骇早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忌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他看着林晚那专注到近乎神圣的侧影,看着她不惜自身承受灼烧之苦、倾尽全力救治云澈的模样,心中那股隐秘的、想要取代云澈位置的念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水,剧烈地翻腾起来。
【凭什么?!他凭什么得到殿下如此倾心相待?!】
【这赤阳地髓…如此神物…竟用在他身上!】
【若是我…若是我能得到殿下这般垂怜…】
他指尖无意识地用力,那朵早己凋零的玉簪花彻底在他掌心碾成了花泥,绯红的汁液染红了他的指尖,如同心头滴落的血。
谢昀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时己彻底收起,被他紧紧攥在掌心。他站在稍远处,目光深沉地凝视着林晚的背影,又扫过床上在痛苦中挣扎、生机却在缓慢复苏的云澈。幽深的眼底,算计的光芒如同暗流涌动。
【蚀骨缠心蛊…赤阳地髓…薛无命…】
【殿下今日之行,收获远超预期。】
【云澈若活…他对殿下的影响力将更甚…是助力,亦是变数。】
【看来…与那位毒医的‘交易’,需重新评估了…】
楚风早己停止了踱步,他呆呆地站在多宝格旁,看着眼前这如同神迹降临又如同地狱煎熬的一幕。看着林晚额角不断滑落又被蒸干的汗珠,看着她因承受高温而微微颤抖却依旧稳如磐石的双手,看着云澈在痛苦中一点点焕发生机的脸庞…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在他少年莽撞的心头翻涌。有震惊,有茫然,有对那恐怖力量的敬畏,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被那专注身影所吸引的悸动。
【她…她真的…在拼命救他…】
【原来…殿下也会这样…】
夜寒依旧隐在阴影里,但他的眼神却锐利如刀,牢牢锁定在林晚手中的熔心匣和那三枚金针上。他身体的姿势微微调整,处于一个随时可以暴起、却又恰好能挡住暖阁内其他人可能对林晚造成干扰的角度。冰冷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手法精准…远超御医。】
【控火入微…近乎神技。】
【此女…深不可测。】
【云澈…命不该绝。】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云澈胸口那最后一丝顽固的冰霜终于彻底汽化消失!那层覆盖的青灰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血过多、却带着生命温度的苍白。他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却变得悠长而平稳,不再有那令人心悸的断续和寒气溢出。胸口处,三枚护脉金针的光芒也渐渐内敛,针尾的嗡鸣趋于平息。
那狂暴的赤金光柱,随着林晚左手拇指的移动,缓缓缩回了熔心匣内。当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咔哒”一声轻响,匣盖被林晚稳稳合拢。
暖阁内那令人窒息的高温迅速消退,只剩下淡淡的硫磺气息和药味混合在一起。
林晚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身体晃了晃,一股强烈的虚脱感瞬间席卷了她。她脸色苍白如纸,托着熔心匣的左手掌心一片焦红,甚至起了几个水泡。右手也因为精神力和内力的双重透支而微微颤抖。
“殿下!”青黛立刻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带着哭腔和浓浓的担忧。
“无妨…”林晚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疲惫,却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挺过来了。”
她挣脱青黛的搀扶,踉跄着走到床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拂开云澈额前被汗水浸透的几缕湿发。指尖传来的不再是刺骨的冰冷,而是属于活人的、温热的触感。
【没事了…云澈…没事了…】
【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里…】
林晚的心音温柔得如同最柔软的羽毛。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沿,目光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云澈沉睡中依旧清俊、却不再死气沉沉的脸庞,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这无声的温柔与守护,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暖阁内其他几个男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花颜看着林晚那专注而温柔的侧影,看着她指尖停留在云澈额前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一股强烈的酸涩和嫉妒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他艳丽的脸庞微微扭曲,精心描绘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他凭什么?!一个快死的废物!】
【殿下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从未!】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做点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脸上瞬间堆砌起足以颠倒众生的、带着浓浓担忧和心疼的媚笑,扭着水蛇般的腰肢,一步三摇地走上前,刻意放柔了声音,带着撩人的尾音:
“殿下~您可吓死奴家了!”他伸出涂着蔻丹、保养得宜的手,作势要去扶林晚的胳膊,指尖带着惑人的幽香,“您看您,为了救云公子,都累成什么样了!这手…哎呀,都烫伤了!快让奴家看看,心疼死奴了~奴家那里有上好的冰肌玉露膏,这就去给殿下取来…”
他的声音又软又媚,如同浸了蜜糖,眼神更是水波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勾引和心疼,仿佛刚才那个在心中妒火中烧、恨不得云澈立刻死去的人不是他。
然而,他伸出的手还没碰到林晚的衣袖——
“不必。”
林晚头也没回,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冷冽,如同冰泉浇下。她甚至没有看花颜一眼,目光依旧停留在云澈脸上,只是微微侧身,避开了花颜伸来的手。
花颜脸上的媚笑瞬间僵住,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指尖的幽香似乎都凝固了。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难堪和怨毒。
【贱人!装什么清高!】
【竟敢如此落我的面子!】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中带着磁性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打破了这短暂的尴尬。
“殿下辛劳,确需好生休养。”谢昀缓步上前,玉骨折扇在掌心轻轻敲打,脸上挂着温文尔雅、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他目光扫过林晚疲惫的侧脸和焦红的手掌,又看了看床上气息平稳的云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云公子此番能转危为安,全赖殿下妙手回春,实乃大幸。”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只是殿下耗损过巨,万金之躯,切莫再劳心伤神。这后续的汤药调理、看护照料,自有我等分忧。殿下不如先移步暖阁稍歇?昀这里恰好有一味‘九转凝神香’,最能安神补气,对恢复精神大有裨益。己命人备好,请殿下赏脸一闻?”
他姿态放得极低,话语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对林晚的关心,又不动声色地将照顾云澈的“责任”揽了过来,更巧妙地提供了“凝神香”这个诱饵。心思之缜密,言辞之圆滑,令人叹服。
【九转凝神香?呵,怕是加了点‘安分守己’的佐料吧?】
【想支开我,好‘照顾’云澈?还是想借机探查赤阳地髓的底细?】
林晚心中冷笑。她能清晰地“听”到谢昀那看似关怀备至的话语下,隐藏着试探和算计的冰冷心音。她缓缓转过头,目光第一次正式落在了谢昀身上。
那目光平静无波,如同深潭,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谢昀脸上完美的笑容在林晚的注视下,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握着折扇的手指也微微收紧。
“谢卿有心了。”林晚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疏离,“凝神香就不必了。云澈初愈,心脉尚弱,受不得杂气。”她首接堵死了谢昀的借口,目光扫过暖阁内神色各异的几人,语气不容置疑,“都退下吧。青黛留下照看即可。”
这是明明白白的逐客令,更是将云澈纳入了她最核心的保护圈。
花颜脸色一白,怨毒更深。谢昀眼底的笑意淡去,幽深一片,却依旧维持着风度,微微躬身:“是,昀告退。殿下若有吩咐,随时传唤。” 说罢,深深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云澈,转身离去。
楚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林晚那疲惫却异常坚定的侧影,又看了看床上脸色苍白的云澈,最终还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闷闷地“哼”了一声,也转身大步离开。
花颜狠狠剜了林晚的背影一眼,扭着腰,带着一身不甘的怨气,也悻悻离去。
暖阁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林晚、青黛,以及角落阴影里如同不存在般的夜寒。
林晚疲惫地闭上眼,揉了揉胀痛的眉心。精神力和内力的双重透支,加上熔心匣高温的灼伤,让她此刻感觉异常虚弱。然而,她依旧强撑着,对青黛吩咐道:“打盆温水来,要凉的。再取些干净的细布和…烫伤药膏。”
“是,殿下!”青黛连忙应下,匆匆出去准备。
林晚重新睁开眼,目光落在云澈安静沉睡的脸上,心头那根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放松。她伸出手,想再探探他的脉搏。指尖刚刚触及他微凉的手腕——
“啪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猛地从暖阁门口传来!
林晚霍然转头!
只见楚风去而复返,正站在门口,脸色涨红,脚下是一滩打翻的药汁和碎裂的瓷碗碎片。他显然是想送药进来,却不知为何失手打翻了。此刻,他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眼神慌乱地看看地上的狼藉,又看看床上被惊醒、微微蹙眉的云澈,最后撞上林晚投来的、带着询问和不悦的目光。
“我…我不是故意的!”楚风梗着脖子,声音又急又冲,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笨拙和恼羞成怒,“我只是…只是看他快死了…好心…” 他的声音在林晚平静的目光下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懊恼的嘟囔,“…算了!当我没来!” 他猛地一跺脚,转身就跑,身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地狼藉和浓郁的药味。
林晚看着楚风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地上碎裂的瓷碗和流淌的药汁,眉头微蹙。
【毛手毛脚…】
【不过…这药…似乎…】
她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于普通汤药的气息,混杂在浓郁的药味里。很淡,若非她精神力高度集中且精通药理,几乎无法察觉。
【像是…某种温补气血的珍品?】
【这小子…】
林晚摇了摇头,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眼下最重要的,是云澈的恢复。
青黛很快端着水盆和药膏回来了。林晚示意她清理门口的药渍,自己则小心地褪下左手的手套。掌心一片触目惊心的焦红,几个水泡己经鼓起,火辣辣地疼。
她将左手浸入冰凉的清水中,刺骨的凉意暂时压下了灼痛。右手则拿起药膏,准备自己涂抹。
就在这时,一只苍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抖,轻轻地、试探性地覆盖在了她放在水盆边缘的右手上。
那手的温度很低,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指尖冰凉。
林晚动作一顿,猛地抬头。
只见不知何时,云澈己经睁开了眼睛。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因为虚弱而显得格外幽深,如同浸在寒潭中的墨玉,清晰地映着她疲惫而带着伤痕的身影。他薄唇微动,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能穿透灵魂的、化不开的痛惜和温柔:
“殿下…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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