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雪灾指向虎魄刀

白清浅踉跄着扶住石壁，额头冷汗首冒，耳边那道冰冷的声音仿佛还在回荡：“为了复活她，我愿付出一切代价。”

她胸口剧烈起伏，掌心死死扣住冰凉的岩壁，指尖发白。

“小主……”她喃喃出声，喉咙泛起一阵腥甜。

“你没事吧？”墨玄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焦急，但更多的是克制。他刚处理完阎罗夜的事，回来就看到她面色苍白地靠在轮盘边，显然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清浅强撑着摇头，“我没事。”

墨玄渊眉头拧紧，重瞳中闪过一抹担忧，却没有多问，只淡淡道：“先回去休息，等我查清楚虎魄刀的事情再说。”

她怔了怔，“虎魄刀？”

“北冥国突发百年不遇的大雪灾。”墨玄渊语气沉了几分，“百姓流离失所，十室九空。天机阁收到求援信，怀疑是有人动用了禁忌之力。”

“你是说……君临渊？”白清浅声音有些发颤。

“八成是他。”墨玄渊点头，“虎魄刀本就是上古凶器，杀孽深重，若再与冰魄寒光诀结合，便能引发极端气候。”

白清浅沉默片刻，轻声道：“你要去十万大山？”

“嗯。”他看着她，“你要是身体没好，就在阁里等我。”

她却忽然抬头，眼神坚定，“我要一起去。”

墨玄渊一愣。

“这是我欠下的因果。”她低声说，“如果这场雪灾真是因狐族而起，那我必须亲自面对。”

墨玄渊凝视她良久，终是轻轻叹了口气，“随你吧。”

***

翌日清晨，晨雾未散，因果阁前己是一片肃然。

墨玄渊一身黑袍，肩披风氅，手中握着青铜轮盘，指针在他操控下缓缓转动，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白清浅站在他身侧，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眉心的冰花印记在晨光中微微闪烁。

“准备好了？”墨玄渊侧头看她。

“嗯。”她点头，嘴角扬起一个略带紧张的笑容，“你不是说过嘛，不管我是什么身份，只要不伤害别人，你就不会丢下我。”

墨玄渊挑眉，“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她眨眨眼，“你可是我唯一的靠山。”

“啧。”他轻哼一声，转身挥袖召来一只青鸾，“走吧。”

两人踏上青鸾背脊，随着一声长鸣，青鸾振翅冲天，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云层之中。

***

一路上风急云涌，越往北行，气温就越发寒冷。

白清浅缩在墨玄渊身后，呼出的白气还未飘远就被狂风吹散。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鼻尖都冻红了。

“你是不是感冒了？”墨玄渊皱眉。

“哪有！”她嘴硬道，“我可是九尾天狐，这点寒气还能扛得住。”

“哦？”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你抖得像筛子是在练功？”

“……闭嘴。”她小声嘟囔。

墨玄渊轻笑一声，抬手一挥，一道暖意将她包裹起来。她整个人顿时舒服了不少，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谢啦。”她小声道。

“不用谢。”他说，“但我警告你，这次行动你不准乱来。要是发现不对劲，立刻撤退，知道吗？”

“知道啦。”她翻了个白眼，“你比我妈还啰嗦。”

“我妈？”墨玄渊挑眉，“你见过我娘？”

“呃……没有。”她讪讪一笑，“我只是打个比方。”

“下次不准用这个比喻。”他语气突然冷了下来，“我不需要任何人替代。”

白清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心头微微一暖。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前方，眉宇间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

她忽然觉得，这个人虽然毒舌又傲娇，但其实比谁都温柔。

只是这份温柔，只愿意给她一个人罢了。

***

青鸾一路疾驰，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十万大山外围。

这里终年积雪，寒风刺骨，连飞鸟都不敢靠近。

墨玄渊落地后，立刻取出青铜轮盘，推动指针，试图锁定虎魄刀的气息。

轮盘嗡鸣一声，指针猛然指向东北方向，且颜色由原本的淡金色转为猩红。

“杀孽太重了。”墨玄渊脸色微沉，“看来我们猜对了。”

白清浅望着那猩红的指针，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安，“你觉得……君临渊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道。”墨玄渊眯起双眼，“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把刀，己经不止一次沾染过狐族的血。”

白清浅心头一震。

“你是说……”

“当年覆灭狐族的元凶之一，便是持此刀者。”墨玄渊语气森然，“如今它再次现世，恐怕不只是为了制造一场雪灾那么简单。”

“那我们要怎么办？”她问。

“先找到虎魄刀，看看它最近是否吸收过新的魂魄。”墨玄渊沉声道，“如果真如我所料，那这把刀背后，可能藏着更大的阴谋。”

白清浅点点头，正要开口，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诡异的铃音。

叮——叮——

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那是……引魂铃？”墨玄渊神色一变。

白清浅也听出来了，这正是鬼王阎罗夜随身携带的法器。

可他不是还在天机阁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紧接着，一道黑影破空而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

下一秒，阎罗夜的身影稳稳落在他们面前，引魂灯在他手中幽幽燃烧，灯芯处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赫然是沈昭昭。

“你们来得正好。”他冷冷开口，“我刚刚追踪到一股强大的怨气波动，源头就在前面。”

“我们也正在追查虎魄刀。”墨玄渊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因为……”阎罗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怀疑，虎魄刀吸收的魂魄中，有昭昭的一部分残魂。”

空气瞬间凝固。

白清浅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墨玄渊，却发现他的神情愈发阴沉。

“也就是说……”她声音颤抖，“君临渊，不仅想要掌控虎魄刀的力量，还想借它复活某个人？”

“很有可能。”阎罗夜点头，“但这代价，是无数无辜者的性命。”

墨玄渊冷笑一声，眼中寒芒乍现，“那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他猛地踏前一步，掌心按在青铜轮盘之上，指针骤然加速旋转，发出尖锐的嗡鸣！

就在此刻，前方林中忽有一道猩红光芒冲天而起！

虎魄刀，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