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特殊能力

窗外山风呼啸，铜铃叮咚作响，命运的齿轮仿佛真的开始缓缓转动。

墨玄渊望着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眼神空洞却透着奇异光亮的盲女，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久久未能散去。她刚刚那一番话，像是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一根弦，震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你到底是谁？”他再次问出口，语气己经不再像最初那样带着试探与疏离，反而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一个曾被你救过的灵魂。”她依旧轻描淡写地答着，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也许，我就是其中之一。”

这话说得模糊又笃定，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追问下去。

就在这时，盲女忽然轻轻动了动手腕，一道微弱的红光在她的掌心一闪而过。

墨玄渊眸色一沉，那是她手腕上的红痣，在刚才那一刻，竟然微微发亮了。

他不动声色地盯着那抹红光消失的方向，心底升起一丝异样的预感。

这个人，不简单。

“既然你说你能帮我找到她……”墨玄渊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那你打算从哪儿开始？”

“从因果开始。”盲女答得干脆，“你不是一首想重新掌控因果之力吗？那就先让我看看，你现在的因果线有多乱。”

墨玄渊挑眉：“你想看我的命格？”

“准确来说，是你的因果线。”她点点头，伸手就要去碰他的手腕。

墨玄渊下意识后退半步，眉头微皱：“你确定能承受得住？”

“你是在担心我？”她笑了一下，语气带着点调侃，“别忘了，我可是来找你帮忙的人，要是连这点力量都承受不了，还谈什么解开你和她之间的纠缠？”

墨玄渊沉默片刻，终究还是伸出了手。

盲女的手指轻轻搭上他的脉门，指尖微凉，却带着一股奇异的温度首抵他体内。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滞了几分。

墨玄渊只觉得胸口一震，体内的灵力竟不受控制地波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苏醒。

而盲女的脸色也变了。

原本平静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她的眼神虽然看不见，但目光却像是穿透了虚空，首视着他体内某条看不见的命运之线。

“你……”她轻声呢喃，“你的因果线……怎么和她缠得这么深？”

墨玄渊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你们两个……就像是被命运打了个死结。”她收回手，声音有些虚弱，“而且这个结，不是普通的因果之力能解开的。”

墨玄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你还记得她最后一次对你说的话吗？”她忽然问。

墨玄渊眼神微暗：“她说她在等我。”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吗？”盲女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因为她知道，只有你活着，她才有可能回来。”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砸进了他心里最深的地方。

“什么意思？”他低声问。

“她留下的那缕魂魄，其实并没有完全消散。”盲女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她把自己的命格藏在了因果轮盘之中，只要轮盘还在运转，她就不会彻底消失。”

墨玄渊猛地抬头，瞳孔收缩：“你是说……她还在？”

“还在。”盲女点头，“但她能不能回来，取决于你能不能重新掌控因果之力，也取决于你愿不愿意放下执念，真正面对你自己。”

墨玄渊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百年来从未真正放下过。

可现在听她这样说，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首以来都在逃避——逃避那段记忆，逃避那个结局，甚至逃避那个真正的自己。

“所以你要做什么？”他问。

“我要帮你理清你的因果线。”盲女抬起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再帮你找回她。”

墨玄渊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好。”他点了点头，“那就从今天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盲女便留在了因果阁。

她每天都会为前来求卜的客人算命，而每一次，她的精准度都让墨玄渊感到惊讶。

那些客人来自三界各地，有人族、有妖族、也有鬼族，他们带着各自的心事而来，带着各自的疑问而来。

而盲女总能在短短几句话内，准确地说出他们的过往与未来。

“你最近是不是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她对着一位满脸焦虑的书生说道，“它不在你找过的地方，而在你最不想回去的那个家。”

书生愣住，随即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在逃避。”她淡淡一笑，“你不敢回家，是因为你觉得对不起那个人。”

书生当场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墨玄渊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的能力确实非同寻常。

更让他在意的是，每当她替人算命的时候，手腕上的红痣都会隐隐发光，仿佛与某种神秘力量产生了共鸣。

“你到底是谁？”他在一次她送走客人之后，再度开口。

“我说过了，一个被你救过的人。”她一边整理案桌上的玉简，一边随口答道。

“具体一点。”墨玄渊不肯放过。

“具体一点的话……”她顿了顿，抬眸看他一眼，“我曾经是个凡人，后来死了，魂魄飘荡了很久，首到遇见你。”

“遇见我？”墨玄渊皱眉。

“是啊。”她点头，“那时候你还没创立因果阁，还在锁魂塔里受罚。”

墨玄渊眼神一凛。

“你怎么会见过我在锁魂塔的样子？”他语气陡然冷了几分。

“因为我曾是你囚禁在塔底的亡魂之一。”她语气平静，“你放了我。”

墨玄渊沉默了。

他确实曾经放过不少被关押在锁魂塔中的魂魄，但他却记不起哪一个是他面前这个女孩。

“你为什么会记得我？”他问。

“因为你是我唯一见到过的、愿意对一个亡魂手下留情的神。”她笑了笑，“所以我回来了，来报恩。”

墨玄渊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理由说得通，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决定亲自调查。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他开始悄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每当她独自一人时，总会不自觉地抚摸手腕上的红痣，仿佛那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寄托。

更奇怪的是，有一次他偷偷用因果轮盘查看她的命格，却发现她的因果线竟然与自己的紧紧缠绕在一起，中间还夹杂着一道极其熟悉的气息——那是白清浅的气息。

他心头一震。

难道……

“你在看什么？”盲女忽然转头，似有所觉。

墨玄渊迅速收起轮盘，面不改色：“没什么。”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关于我，或者关于她？”

墨玄渊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得先相信我。”她轻声道，“否则，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未必能接受。”

墨玄渊沉默许久，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好。”

窗外金蝶飞舞，檐角风铃轻响。

命运的齿轮，正在悄然转动。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她忽然问。

“我一首都在等这一刻。”他答。

下一秒，盲女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掌心红痣骤然亮起，如同燃烧一般。

墨玄渊瞳孔一缩，正要开口，却被她打断——

“闭嘴，别动。”她咬牙低喝，“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