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血字谜局：废弃工厂的挑衅书

追凶笔记 第36章 血字谜局：废弃工厂的挑衅书

莫南市的梅雨季节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潮湿的空气裹着铁锈味在大街小巷弥漫。刑侦大队的玻璃幕墙外，雨珠顺着歪斜的雨棚滑落，将秦川手中那张"游戏继续"的血字条映得扭曲变形。这是连环割乳案的第西起，凶手用受害者的鲜血在泛黄牛皮纸上留下条衅，字迹边缘晕染的血渍像某种诡异的图腾。

"秦队，技术科在牛皮纸纤维里检测到微量荧光剂。"技术员小张抱着检测报告冲进会议室，额前的碎发还沾着雨水，"这种荧光剂是进口特种纸才会用的防伪材料，市面上流通极少。"

秦川的食指无意识着桌面，指甲在木纹上划出细痕。前三起案件的物证里从未出现过这种痕迹，凶手为何突然改变作案习惯？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犯罪地图，西枚红色图钉组成的轨迹像条蜿蜒的蛇，前三起都盘踞在老城区密集的居民楼，唯独这次窜向了城西的废弃工业区。

"把第西案的现场照片再投到大屏上。"秦川扯松领带，喉结在暗沉的光影里滚动。投影仪亮起的瞬间，惨白的光束切开室内的压抑——女尸呈大字型躺在锈迹斑斑的机床旁，脖颈处的刀口平整如外科手术，缺失的伤口处凝结着黑褐色血痂，背部被割走的皮肉形成诡异的矩形空缺。

"你们看。"新晋警员张谦突然凑近屏幕，激光笔的红点在女尸手背晃动，"死者指甲缝里提取到的皮肤组织DNA虽然和前三案不同，但都检测出同一种消毒酒精成分。这说明凶手每次作案后都会严格消毒，可这次......"他切换到另一张特写照片，女尸手腕内侧有道新鲜抓痕，"受害者在生命最后时刻抓伤了凶手，而凶手慌乱间没处理干净伤口，这会不会是突破口？"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死寂，只有窗外的雨声愈发急促。秦川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机床底座的阴影处，那里有团模糊的深色印记，像是滴落的血渍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调取工业区近三个月的监控，重点查凌晨时段所有进出车辆。"他的声音里突然带上锋芒，"凶手选择这里作案不是偶然，这个机床的位置能完美避开园区东南角的摄像头，他一定提前踩过点。"

深夜十一点，秦川独自驱车来到废弃工厂。积水在车灯前炸开，将锈迹斑斑的"莫南机床厂"招牌映得支离破碎。警戒线在风中哗啦作响，他打着电筒重新勘查现场，光束扫过机床底座时突然顿住——那片被雨水稀释的血迹旁，隐约有半个模糊的鞋印，边缘呈现锯齿状花纹。

"秦队！"对讲机突然响起小李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查到了！三个月前有辆黑色SUV连续七天在深夜进入园区，车牌是伪造的，但我们追踪到车辆消失在南郊的碧水湾别墅区！"

别墅区的铁门在雨中泛着冷光，秦川的手指按在31栋门铃上时，雨势骤然变大。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开门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浴袍领口露出的锁骨处贴着创可贴。"这么晚了......"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扫过秦川胸前的警徽时，瞳孔猛地收缩。

"林先生，我们需要了解您和城西工业区的关系。"秦川的视线死死锁住对方创可贴的边缘，那里隐约渗出一丝暗红。男人喉结滚动，侧身让出路的瞬间，玄关处的鞋架上，一双沾着泥渍的登山鞋赫然入目，鞋底花纹与现场鞋印完美契合。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林宇的金丝眼镜被取下放在桌上，露出眼尾细密的皱纹。"我只是去那里写生，"他的手指在金属桌面上敲出凌乱的节奏，"那些尸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川突然将第西案受害者的照片推到他面前，照片上女尸手腕的抓痕触目惊心。"这道伤口的角度显示，受害者是在被压制时抓伤了你。"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需要我提醒你吗？法医检测出的消毒酒精成分，和你书房里那瓶进口医用酒精的配比完全一致。"

林宇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镜片后的眼睛里泛起血丝。"她不该反抗的......"他突然发出神经质的轻笑，"我只是想留个纪念品，就像她们胸前的珍珠，背后的蝴蝶纹身，多美的艺术品......"

凌晨三点，物证科在林宇的画室里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收藏——十二个防腐玻璃罐里，浸泡着不同女性的，墙壁上钉满人体背部皮肤制成的"画布"，每幅都用受害者的鲜血勾勒出扭曲的笑脸。而在画架上，未完成的新作正是第西案受害者的背部，中央用血写着未干的"游戏结束"。

雨不知何时停了，秦川站在画室门口点燃香烟，烟雾混着防腐剂的气味在鼻腔里翻滚。对讲机里传来张谦的声音："秦队，林宇交代他还有个帮凶，负责提供作案工具和伪造身份......"话音未落，秦川的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里，是张他女儿在学校门口的照片，配文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