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三位

建威侯罗明远列传

罗明远，燕地人也。其地近燕山，风寒劲疾，民性多坚毅而豪迈。明远家本猎户，幼从父入山猎，善射，胆气超伦。及长，体貌魁伟，虎背熊腰，眉浓若帚，目如朗星，声若洪钟，行于燕赵间，意气风发，豪迈之姿尽显。常跨马疾驰于荒原，腰悬家传陌刀，刃寒耀日。性喜交结豪杰，路见不平方，必攘臂相助。曾有外郡豪强，肆虐乡里，夺民田产。明远闻之，怒发冲冠，独闯其府，提陌刀，瞋目而视，恶仆皆披靡，豪强惧，遂还田于民，由是义声播于西境。

时高祖起义，豪杰并起。明远闻高祖之名，慷慨而言曰：“丈夫处世，值此乱世，当仗剑而起，立不朽之功，安能碌碌无为乎！” 乃集平日所结壮士百人，自带糗粮兵械，投于高祖麾下。初战巨鹿，敌军势盛，列阵严整，汉军与之接战，渐呈败象，军阵稍却。明远见之，目眦尽裂，手持陌刀，大呼：“从我杀贼，今日不克敌，誓不返！” 言毕，跃马冲入敌阵，其刀挥舞如电，所过之处，敌皆血肉横飞，惨叫连连。汉军士气大振，鼓噪而进，竟反败为胜。高祖闻其勇，亲召之，拊其肩曰：“此吾之樊哙也！有明远在，何忧大业不成！”

其后，明远随高祖南征北战，所至克捷。潼关之役，贼据险固守，城高濠深，强攻难下。明远自请为先锋，选军中死士三百，趁夜黑风高，衔枚潜行。攀绝壁，越峻岭，悄然至敌营侧。明远持短刃，先杀敌哨，众遂纵火焚营。俄而火起，烟焰张天，敌军惊扰，自相践踏，死者枕藉。明远于乱军纵横冲突，斩敌将首级，为汉军破潼关首功。

淮水之战，贼恃水师之强，封锁河道，欲断汉军粮道。明远临危受命，亲督造战船，日夜教习水军。及战，明远乘楼船，立船头，执陌刀，威风凛凛。两船既接，明远大呼跃登敌船，与敌短兵相接。其刀法精熟，勇不可当，左砍右劈，无人能御，竟生擒敌帅。贼军见主将被擒，军心大乱，遂土崩瓦解。

天下既定，太宗即位，念明远战功赫赫，为汉家江山之固，功不可没，乃封建威侯，食邑万户，赐第于京师之通衢。然边境未靖，蛮夷屡犯。明远虽居高位，仍请命出征，曰：“臣蒙陛下厚恩，当以死报！”

后逢边陲大患，敌军势如潮水，明远率部迎敌。战至酣处，敌军蜂拥而至，明远身陷重围，身上己受数创，血染征袍。然其愈战愈勇，陌刀翻飞，敌尸堆积如山。忽一敌将乘其不备，挥刀猛劈，明远不及闪避，头颅竟被削落。然奇事发生，无头之躯却屹立不倒，手中陌刀首指敌军，作攻敌之姿。敌军见此异象，肝胆俱裂，两股战战，竟无人敢近。汉军将士见主将如此神勇，悲愤交加，高呼着 “为建威侯报仇”，奋勇冲杀，一举击溃敌军。

噩耗传至京师，太宗痛哭流涕，素服举哀，罢朝三日。江承宇、沈云舟闻之，悲痛欲绝，江承宇抚膺长叹：“吾失一挚友，国失一柱石！” 沈云舟更是数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百姓闻明远战死，皆痛哭流涕，自发为其立祠。其忠勇之名，千古流芳，后人赞曰：“燕地罗公，气贯长虹。身死犹战，万世称雄！”

奉义侯江承宇列传

江承宇，吴郡人，世为望族。吴郡乃江南膏腴之地，文风昌盛，江氏累世簪缨，书香不绝。承宇生而姿容秀异，面如冠玉，目若秋水，举止优雅，有温润之德。幼居华屋，处锦绣之中，而无纨绔之习。家多藏书，承宇自幼浸淫其中，遍览经史，尤好兵法谋略、治国之术。常与友朋会于园林水榭，煮茗清谈，论及天下大势，剖析入微，言皆中的，众咸服其才，以为有子房之智。

高祖起义之初，思贤若渴，广纳天下之士。承宇经人举荐，得见高祖。高祖见其风度翩翩，乃邀与共坐，问以天下之事。承宇从容对答，自群雄割据之局，至高祖如何收揽民心、壮大势力，又及战略之规划、治国之要略，皆娓娓道来，条理井然，且多有高见。高祖大悦，拊掌曰：“得承宇，犹鱼得水也！吾事济矣！” 即授以参军之职，使随侍左右，参赞军机。

楚汉相争之际，汉军尝困于粮草之乏，军心动摇。承宇运筹帷幄，设奇计以解困。时沈云舟主运粮之务，承宇与之密议，又与前线作战之罗明远互通消息。三人虽分任不同，而配合默契，如臂使指。又有一次，贼据险隘，汉军屡攻不克。承宇亲往勘察地形，定奇袭之策。罗明远勇而请行，沈云舟则保障军需。及战，果大破敌军，汉军遂奏凯。

太宗践祚，知承宇智谋深远，忠义两全，封之为奉义侯，命辅朝政。承宇常与罗明远、沈云舟论及国事。明远之豪爽，每能启承宇之新思路；云舟之商业敏锐，亦为承宇制定经济之策，多所启发。三人于书斋之中，或激烈争论，或相视大笑，情谊因之愈厚。承宇于朝堂之上，进忠言，献良策，劝课农桑，轻徭薄赋，兴修水利，国以富强，民咸感其德。

商君?沈云舟列传

沈云舟，扬州人，世为商贾。扬州者，天下商业之都会也，舟车辐辏，商贾云集。云舟幼随父出入市井，耳濡目染，深通贸易之道。为人精明干练，身材修长，双目炯炯，目光如炬，能洞察商机于无形。性豪爽而重然诺，在商海之中，交游甚广，人有急难，必倾力相助，是以商名远扬。少尝自营一小肆，以智术经营，秉持诚信，不数年，店业大兴，获利颇丰。

高祖举兵之时，天下大乱，群雄纷争。云舟审时度势，察高祖有帝王之度，乃倾其家资，助汉军之饷。凭其家族累世之商业网络，密购粮草、兵械于西方。为避敌军之拦截，精心规划运输之途，常自伪装，亲押辎重，历经艰难，终能及时输运物资于前线。高祖见之，执其手曰：“云舟兄，此恩此德，吾岂敢忘！得兄助力，大事何愁不成！”

汉既立国，经济凋敝，民生困苦。云舟建言改革币制，统一货币之形制、重量、成色，由官府铸行，以定市场之序。又请开商路，设市易之所，减免商税，以招徕商贾。首创 “官商合营” 之法，官府出政令支持，商人任经营之责，共兴盐铁、丝绸之业。然其法初行，阻力重重。云舟与江承宇谋于内，承宇为之出谋划策，以解朝堂之纷争；又赖罗明远威镇于外，震慑心怀不轨之徒，使改革得以推行。

太宗即位，嘉云舟之功，赐号 “商君”，委以全国经济之重任。云舟感恩图报，益加勤勉。严商业之规，禁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之弊；倡技术革新，以增手工业之效率；通海外贸易，与诸国交好，使汉之丝绸、瓷器、茶叶远销异域。在其治理之下，国用充足，百姓富足。功成之后，云舟与罗明远、江承宇情谊弥坚。闲暇之时，明远携美酒至，承宇带书画来，三人于云舟之庭院，把酒言欢。明远谈战场之奇事，诙谐处，令云舟与承宇捧腹；承宇论治国之妙策，明远、云舟皆倾耳听之，间或各抒己见。三人之交，无关利禄，纯以知己相得，时人传为佳话，以为美谈。罗明远战死后，沈云舟常常独坐庭院，望着昔日三人相聚之处，泪流满面，喃喃自语：“明远兄，你我再无把酒言欢之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