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的“秘密”

林雪盈故作温柔的上前拉住依月月的手，做出好姐妹久别重逢的样子，“我知道五年前你是一时糊涂，不是有意想伤害默然，对吗？”

怎么又是五年前！

她根本什么都没做。

依月月茫然的看着林雪盈，慢慢缩回手，莫名感到一阵陌生。

提起五年前，苏默然的黑眸便掠过深深的恨意，像个黑洞，仿佛要吞噬一切。

“我说过，谁也不准再提五年前的事！”他愤怒的吼声把两个女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间双双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雪盈打破尴尬的笑笑，走到苏默然身边，拉一下他的衣袖，撒娇似的说，“默然，我错了！保证下次不会，你别生气好吗？”

苏默然面色骤冷，如触电般甩开她的手，眼底翻涌着刺骨的寒意。

手上传来尖锐的刺痛，像是被她衣物上的金属装饰划破，他厉声质问，“谁准你这般僭越？”

林雪盈踉跄着跌坐到地上，身体蜷缩成团。

她抬眸望向男人冷峻的侧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对不起，苏总。”

见她可怜的样子，旁边的依月月也于心不忍，这男人的手段她领教过，此时全身的酸痛还时刻提醒着昨晚的事。

但她做不了什么，只能上前去扶林雪盈。

林雪盈眼底藏着近乎扭曲的妒忌，她怨毒目光在抬起时的一刻，强行转化成温柔，嘴角那抹阴冷弧度也消失不见。

你们想重修旧好？

做梦！

她颤巍巍撑着地面起身，指尖还在微微发抖，五年的经验让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来烦苏默然。

林雪盈垂眸避开苏默然森冷如刀的目光。

她紧咬下唇，转身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匆匆逃离。

血，一滴，一滴落到大理石地板上，像一个个带着嘲笑讥讽的圆圈。

依月月眸光流转，看向伫立在落地窗前的苏默然，他带着伤痕的的右手无力的垂在身侧，伤口裂开，正往外滴着血。

如此恐怖的男人，离他越远越好！

依月月这么想着，当真要转身时，却又无法动弹。

她竟无法对他视而不见，梦里温暖的苏默然再次浮现在眼前。

很快，苏默然便感觉右手正被人包扎，垂目看到蹲下身子的依月月，厌恶的愤然甩开她的手。

然而不久他又感觉右手被什么布包了起来，这让苏默然想起曾经的她，也是这样近乎偏执的追逐着他的脚步。

脑海里响起她曾说过的话，每一句都记忆犹新……

“默然，我不会放弃你。”

“只要月月在一天，就爱你一天！”

“你跑不掉，天涯海角，我都缠着你！”

“……”

苏默然在心里悲叹着，没有再次拒绝她的好意。

手绢在右手上系成一个熟悉的结扣。

只有她这样打结。

他的心却苦涩无比。

“你爱过我吗？”苏默然的声音无力而苍白，明明刚才还那么威严冷绝。

怎么会忽然问她这个，依月月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给他包扎伤口，只是单纯的想这么做。

“我……”她欲言又止，才见面不是么，谈不上爱与不爱。

虽然昨晚在一起时产生过类似爱的感觉，但她无法确定到底那是什么。

还有那个梦。

不等她回答，苏默然干涩的薄唇再次开启，“不用说了，出去！”

缠着手绢的右手垂在身侧，他刻意压抑着情绪，可剧烈起伏的胸口却出卖了内心翻滚的波澜。

依月月莫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失忆过！

他们之间真的存在过交集吗？！

如果真是失忆，应该会存在记忆中的断片。

依月月仔细回想，五年来所有的事，没发现任何衔接不上的地方。

但一个人认错有可能，林雪盈也提到了五年前，两人的确定无形中增加了这件事的可信度。

依月月想找曾经的同学和邻居打听，如果曾经真的发生过什么事，他们应该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苏……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她大着胆子问出来，紧紧握住那条能带来心安的项链。

苏默然星眸转冷，望向她的眼神依然锋利，她就这么不想和他多处一刻么！

“五年，你都不肯见我一面，果然心够狠！”

话音未落，苏默然的身体毫无征兆的倾向她，带着一种侵略，迫使她不由自主的后退。

又一次近在咫尺！

她忽然想到昨天他一闪而过的红色眸光，心脏一颤，他到底是什么！

还是自己的错觉？

难道要永远被“禁锢”在牢笼里么？！

她不甘心！

“你没有权利一首囚禁我……”她倔强的推着他健硕的胸膛，“至少还有法律……”

苏默然唇边噙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大手扣住她的小脑袋，黑眸里尽是轻蔑，“法律？我就是华国的法律！”

男人带来的压迫感像个罩子，将她牢牢扣住，依月月只觉呼吸一滞，半句辩解都成了奢侈。

他就是这里，能左右一切的人！

熟悉的感觉忽然袭来。

他剑眉猛然一蹙，喉咙疼痛干涩的像要撕裂，不得不放开她，对血的渴望又开始侵蚀他的神经。

五年前他突然变成这样，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饮血，否则眼中的红色便会显现，让他成为世人眼中的怪物。

而令他承受这些痛苦的，就是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依月月看着他脚步凌乱的后退，进而转身，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她此刻没有精力去探究他突然离开的原因，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囚笼，而刚才的试探，他似乎不会轻易放她走。

她看看表，竟然己经快到晚饭时间，肚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似乎从昨晚到现在，她还没吃过一点东西。

此时，苏洵迈着稳健的步伐从玄关进来。

他西下打量一番，像在寻找什么，视线最终停留在依月月身上，“依小姐，少爷呢？”

依月月指指苏默然离开的方向，苏洵像是明白了什么，叹口气说，“少爷本来不是这样的，能撑到今天，就是为了找到依小姐。”

“我？”依月月下意识的指指自己，大眼睛里尽是疑惑，“为什么？”

苏洵刚要回答，身后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

苏默然剑眉微蹙，一身黑色手工定制西装，长腿迈开大步，朝着依月月的方向而来。

走到她身边时，他毫不迟疑的拽着她就往外走，“洵叔，夜宵不用准备，宴会结束时间不确定。”

“是！少爷。”苏洵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