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鸡蛋

“是挺能哭的！”俞芝点点头。

明明暗暗，灶房里的火光把陈晨脸上洋溢的幸福映射出来。

“娘，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孩子出生时我都没有今天开心。”陈晨挠挠头憨笑着说。

“是吗！”俞芝把锅里的粥盛到两个碗里。

“吃饭吧！”

陈晨看到桌子上的一碗咸菜，豆腐，一碗小鱼，没有什么胃口了，垮着一张脸。

“娘，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怎么不弄些好吃的。”

“你娘我何尝不想弄点好吃的呢？可是咱们家穷得叮当响，哪里有钱买呀！好啦，快跟娘说说，今天上山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那个陷阱里有没有抓到猎物呢？再等几天，你儿子杰瑞就要从学堂放假回家了。对了，你那几个兄弟还不知道你媳妇生了孩子，到时候我们还得准备一些红鸡蛋送给他们呢！你倒好，整天就想着吃好吃的，一点都不为家里着想！”

陈晨叹气。

陈晨今天一大早就去上山看了，秋季山上倒是结了许多果子，猎物没多少。

陈晨喝了一口粥，夹了一点咸菜，慢悠悠说着：“娘，要不我去找大哥他们借点钱？你说他们会借给我吗？”

俞芝一脸你在想屁吃的表情，她生的几个孩子，老大陈旭，老二陈阳，老三陈绵绵，老西陈晨，老五陈暮。要说几人手头宽松最有钱，就是己经嫁人的陈绵绵了。

俞芝夹了一大块豆腐，说道：“等会你去镇上告诉你三姐一声，你三姐，三姐夫肯定回来的，记得去镇上割点肉回来。”

”知道了，娘！”陈晨三两口吃完一碗，又盛了一碗。

俞芝看陈晨放下碗筷，把事先准备好的一篮子鸡蛋给陈晨。叮嘱到“等下你去你哥哥家也通知下，告诉声，晚上来家里吃饭。”

陈晨提起篮子就准备走。

俞芝看着儿子走远的背影慢悠悠走进柳云朵的房间里。

房里不是很明亮，月子里不能见风。所有窗子紧闭着，夏天才过，屋子里还是有些闷热。见柳云朵红润的气色，额头还有些碎发贴着。想了想，俞芝出去在灶房里端了一盆热水进来。

柳云朵见娘端了水进来，不明所以。

“娘，这是？”

“嗯，你擦下脸。”俞芝把水盆放在地上。在架子上拿来一条巾帕。放在水里浸湿，扭干。

柳云朵接过帕子，好烫。看了眼娘。

“愣着干什么，擦擦脸啊！”

俞芝看着儿媳傻愣愣的，没好气说着。这儿媳真的是有点傻，帕子都递眼前了，动都不动一下。

“嗯！”柳云朵快速把巾帕抖开，在挥了挥。往脸上擦了下，别说拿在手里烫的很，放在脸上擦就好多了。才流了很多汗，别说，这么一擦，舒服多了。

擦完，把巾帕递给俞芝，俞芝在水盆里揉把两下又拧干。

过了一会！

“娘，晨子呢？”

“哦，我让他去找三姐了。顺便把你生娃了告诉下他哥他们！”

去找三姐，找她。别回来又和她吵架。想起陈绵绵这个大姑姐，柳云朵心里就难受。她也想像她一样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每次回来她都尽可能的照顾好这个大姑姐，可是总被她挑剔。

有一次，她来身上不太舒服，指使晨子把她的衣服洗了，正巧被回来的大姑姐看到了，劈头盖脑就是一顿骂啊，当时把他给气够呛。本来就身体不舒服，再加上大姑姐的话，就气哭了。

偏偏大姑姐见她哭了还说“你是来家里当大小姐的吗？衣服都让我们晨子洗了，是不是下次还要我们晨子给你端洗脚水啊！”

反正当时闹挺僵的，之后大姑姐就没怎么来她们家了。

陈晨己经通知完大哥二哥两家，两家都表达了祝贺，表示会去吃饭的。

到了镇上，陈晨先去肉摊上割了两斤肉，花出去三百文。陈晨有点心痛，一只野兔子没了。又去杂货铺买了点红糖，盐。

七拐八绕的来到了姐夫王礼的屋门前，敲了敲门前的两个大门环。

没有动静，静悄悄的。

“姐夫，姐，在家吗？”陈晨扯开嗓门大声叫嚷。

“陈绵绵，陈绵绵，在家吗？”

不一会屋里传来了声响。

“叫魂啊，叮里啷当，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来了！”陈绵绵边说边打开了门。

“还知道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弟弟。”陈绵绵瞪了一眼这个憨憨的弟弟，当初不就是说了他媳妇几句，这节假日来都不来了。

陈晨无视她姐的白眼，把放着鸡蛋的篮子递给陈绵绵。

陈晨见两人还在门口站着，问：“姐，我姐夫呢？”

“给村子里的刘大妈看病去了！”

“那你婆母呢？”

“给村子里的李大姑娘接生去了！”

“那你公公呢？怎么一个人也不在家？”

“给我们隔壁村的大花接生去了，说是难产！”

”难产还要你公公去？你公公应付的来吗！”陈晨一脸你公公还有这本事，我咋不知道。

“想什么呢，隔壁村的大花，就是一头猪，猪啊，猪！”陈绵绵啪啪两下拍在陈晨脑袋上。

“你说你是不是光长个不长脑子！什么话都突突往外冒。”陈绵绵看着这个傻里傻气的弟弟。

“行了，找我什么事？别站大门口了，走，去喝碗水。”

陈绵绵招呼陈晨坐下，端了碗水给陈晨。

陈晨一脸傻笑。

“姐，我媳妇生了！”

“哦，恭喜！”陈绵绵面无表情说。

“姐，你这是恭喜的样吗！这是你大侄女！”

“侄女，是个女儿啊！”陈绵绵顿时没了兴趣。

陈晨见她姐这副表示，感觉很没意思，不想扫兴，就把娘给他的鸡蛋递给陈绵绵。

“这是娘让我带给你的鸡蛋，再就是，嗯，嗯。”陈晨想起借钱的事，突然扭捏起来。

陈绵绵看弟弟这扭捏样子，恨不得给这小子三个大比兜。

陈绵绵看着眼前这一篮子满满当当的鸡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她非常清楚家中的经济状况，以前家里养鸡较多时还好，但如今恐怕只剩下寥寥几只了。

陈绵绵完全没有预料到，在这种情况下，弟妹竟然能够拿出如此多的鸡蛋来。尤其是考虑到弟妹即将要坐月子，这些鸡蛋对她来说无疑是极为珍贵的补品。想到这里，陈绵绵的眼眶渐渐红了了。

“说吧，什么事？”陈绵绵眼睛首首看着陈晨。

“是你大外甥，没钱交束脩了！”陈晨不好意思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