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鬼魂

芊九一听到老太太让自己不要嫁给六皇子，当下就不愿意了。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发起疯来。

杜氏看到老太太气绿的脸，再看看坐在地上哭闹的芊九，温柔的蹲下来好声安慰芊九。

“九九啊，你听二伯母说。祖母在鹤怡园住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是习惯了鹤怡园的。你看着突然让祖母住到贺松院，祖母会很不习惯的。你父亲那里二伯母会好好的跟他说的。你就不要这样子了，好不好？祖母才回来，也是很疲惫的，你就先让祖母回去好好地休息好不好？”

杜氏想做个好人，芊九就是偏偏的不让杜氏如愿。

芊九突然张牙舞爪的朝着杜氏冲过去，像一头看到红布发疯的野牛。杜氏脑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紧闭双眼，双手随便的推了一下。

“啊！”

“啊！”

两声惨叫，响彻云霄。

芊九被杜氏的用力的一推，躲闪不当撞到了芊玉。芊玉本来就受伤了，突然又被芊九一撞，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一边倒下去。脑袋磕到了柱子，鲜红色的血液缓缓地流出来。芊玉当场就晕了。

芊玉是杜氏的心肝宝贝，一看到芊玉的脑袋受伤，杜氏那叫一个心疼啊，心里着急的都说不全话了，对着音韵就是一顿的狂吼。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要你这个贱蹄子也没有什么用，看到小姐要摔倒，就不会扶一下。花那么多钱买了你，不是叫你来吃白饭的！”

“奴婢知道了，奴婢现在就去。”

年龄小的音韵被杜婷婷的狂吼吓得一愣一愣的，芊九很明显的看到音韵的脸色都被吓得煞白，手脚并用，都不会走路了。

音韵和音菱一样都是音家教坊的上等侍女，可是终究是年龄还小，还没有学会遇到事情随机应变。也不知道音韵是怎样在芊玉的手下活过来的，想必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芊玉被丫鬟送回到了自己的闺房里，杜氏想要跟上去，可是老太太还在，杜氏不敢走。

芊玉的受伤，让杜婷婷心烦意乱的。实在是没有耐心和芊九一个傻子在这里纠缠些没用的。

“九九，你看看你三姐都受伤了，你就不要再在这里胡闹了。快快让祖母回去休息才是你应该做的。”

芊九坚持不松口，“不能去。娘说了，不让你们住这里，不让！”

“你……你说谁？怎么可能？你娘都死了八年了。”

杜氏的声音抖颤不止，舌头打卷，嘴上说着不可能，身体却是很诚实的在颤抖。

芊九看出来了，杜氏在害怕。自己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看来皇甫蝶卿的死真的不是一个意外，芊九的痴傻也不是意外了。看来自己要好好的从杜氏的嘴里面套套话。

“二伯母，九九昨晚上见到娘了，真的不骗你。娘还穿着一件漂亮的衣服，说是二伯母送给她的。哦，对了，那件衣服就是娘和九九出去玩的时候穿的，可是那一次过后，娘就不见了。”

芊九虽然没有明确说是那一次，但是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告诉杜氏，是八年前的那次意外。

“娘还说，她不喜欢自己的地方上住着别人，那样她会感觉到不舒服的。所以你们不能住，绝对的不能！”

杜氏不相信，高声大气的指责芊九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真的，真的，你们要是不相信就住进去看看。”

芊九往旁边让开一条道儿，因为杜氏不相信自己而略带着水气的眼睛看着杜氏，仿佛在说，你走啊！

芊九痴傻，按照常理，芊九的话是最不可信的，可是就在此刻，杜氏害怕了，一步都迈不出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芊谏一脸严肃的走出来。

老太太一看到芊谏就想起来芊谏没有去门口迎接她的事情，脚步坚定有力走到芊谏的面前，手指动动，仿佛下一秒就会扬起手来打芊谏。

但是芊九知道，老太太不会这样子做的。

“你这个不孝子，明知道老身今天要回来，却以国家大事为理由推脱，不到门口来迎接老身。你这是要造反吗？”

对于老太太，芊谏虽然不满，但是一直还是敬重的，和老太太说话时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尊重。

“您回来，我的确是应该到门口迎接，但是刚才我确实有国家大事要处理。未能及时迎接，还请您不要生气。”

“不生气！开什么玩笑！老身都听说了，皇上这一次是要准备罢免你的宰相位置，让老身的炎儿来当。你说说，你一个都要罢免的宰相了，从何而来的国家大事！”

老太太的这一句话说出口，杜氏都惊出来一身的冷汗。芊谏的脸色晦暗不明。芊九在心里默默地给老太太点了一个赞。干的漂亮！

“您是父亲的第二位妻子，在我母亲去世后，陪伴了他最后的一段时光，所以一直以来我对您都是敬重有加的。您提出的要求，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就尽全力去做到。可是您今天的这一句话可是犯了大忌的。宰相之位究竟是谁的，不是我们做臣子的可以议论的。一旦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可就是抄家灭门的死罪！你是想害死相府上上下下吗？”

老太太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芊谏对谁发这么大的火，听到抄家灭门的时候更是受到惊吓，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在杜氏的搀扶下才勉强的稳住身子。

老太太也是被芊谏的一句差价灭门给镇住了，偶尔的糊涂也清醒了。

“芊谏，老身今天把话放在这儿，鹤怡园只能是老身住的地方，今天你要是不同意，就是你不孝顺。你觉得一个不孝的人，皇上会认为他忠心吗？”

老太太脑子清醒的时候也是不可小觑的，不愧是四十年前pk掉老太爷的心上人，最后名利双收的人。

芊九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不是自己的父母亲，如果不是老太太偶尔的糊涂，那么整个芊府就真的成为了老太太的囊中之物。

“我离开已经是有八年的时间，这八年的时间，东府承蒙您的照顾，芊谏这辈子感激不尽。可是现在我回来，九九也就要出嫁了，东府的事情可以不劳烦您了。您的年纪也是很高了，您就好好的安享天年就好了。我觉得贺松院是最好的住处。”

芊谏字里行间还是照顾到了老太太，已经是给了老太太台阶下，现在就看老太太愿不愿意了。

“贺松院，倒也是可以的。”

老太太居然让步了！这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临走前，芊九感受到了老太太深邃的打量目光。不知道是何意？